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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傘骨第三根支架擰出細小裂痕,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情人的腕骨。
真田弦一郎的腳步聲就在這時逼近,蘇我迅速将傘柄轉至完美角度,讓窗外漏進的雨光恰好照亮自己睫毛上欲墜未墜的水珠。然而副部長隻是沉默地取走隔壁置物架的劍道護具,連餘光都未施舍給這個精心設計的脆弱場景。
生物教室的熒光燈管在雷聲中忽明忽滅,竹栗果步的解剖刀正懸在一株雨淋過的紫陽花上。
蘇我優葵突然從身後貼近,帶着濕冷的夜露氣息:“知道為什麼立海大的紫陽花永不褪色嗎?”
她将偷藏的福爾馬林試劑滴進營養液,花瓣瞬間腐蝕出蛛網般的紋路:“因為所有完美都需要代價。”
果步的解剖刀突然轉向,精準挑出蘇我藏在袖口的鸢尾花種:“就像蘇我同學總把我的筆記拍照存檔?”她沾着植物汁液的手指在顯微鏡載玻片劃出算式,“上周三的三角函數筆記,你連我修正液的塗改痕迹都複刻了。來自異世界的人,隻會抄襲模仿嗎?”
雷聲吞沒了蘇我的抽氣聲。
她終于看清果步正在觀察的标本,那根本不是紫陽花,而是自己上周丢棄在垃圾桶的矢車菊幹花,此刻正在鏡筒裡綻放出詭異的金屬光澤。
雨終于停了。
走廊公告欄的最新競賽名單被雨水泡皺,蘇我的名字模糊成團墨漬。
而竹栗果步正将修複好的冰帝舊雨傘放回失物箱,傘柄悄然多出個鸢尾花形狀的金屬加固環,在雨霁的陽光下閃爍如荊棘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