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房東奶奶,白荔得知自己住的後巷裡,有個開補鞋店兼裁縫店的爺爺,他那裡可以配鑰匙。
白荔把鑰匙拿到他那裡多配了一把,留下了舊的,把新配的鑰匙交給了蘇堂玉。
男人似乎在為他沒有第一時間拿出鑰匙耿耿于懷,收鑰匙的時候冷酷着臉,叫人不敢多說一個字。
不過最後對方總算是收下了,白荔為此松了口氣,又覺得兩人的關系似乎沒有好到可以類似同居的地步。
總之,他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期待的。
奶奶住院以後,他就是一個人了,每天起床睡覺,家裡都是冷清的。
即便房子很小,稍微有點聲響,也會令人提心吊膽。
有蘇堂玉在的話,就算是不說話,好歹也多了分人氣。
其實,他還是在期待蘇堂玉過來的。
日子有了盼頭才能越過越好,奶奶是他的盼頭,現在蘇堂玉也是了。
隻不過從那天起,蘇堂玉并沒有過來同他見面。
他們見面的地點,依舊是在酒店、别墅。
然後每天做着那些事情。
白荔想在一起聊點别的,可男人似乎不太想,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他們之間的對話少得可憐。
雖然好像這樣,才是對的。
“明晚有事。”
酒店房間裡,蘇堂玉點煙。
他沒聽到青年的回應,目光下意識地往身旁瞥去。
對方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他側躺着,巴掌大的小臉陷進枕頭裡,睫毛還是濕的。
他的睫毛很漂亮。
明明是偏圓的杏眼,漆黑纖長的睫毛卻在眼尾延伸上翹,像是畫出來似的,清透幹淨。
眨眼時像是振翅的小蝴蝶,又被眼尾那顆很淺的小痣襯得誘人。
蘇堂玉怔怔地瞧着他,指腹揉紅他的眼尾,撫弄他的唇瓣,挑開他的齒間找到他的舌尖。
青年似乎在夢裡也有所感應,被弄得扁了扁嘴,淚眼朦胧地睜開眼睛,“嗚……”
蘇堂玉咬着煙,目光頓時暗下來。
不過才結束,一看見白荔哭唧唧的,又開始積極向上罷了。
……
白荔在酒店睡到中午才起,蘇堂玉已經不知所蹤。
身旁床鋪的溫度幾乎沒有,看樣子已經離開許久。
陽光被酒店厚重的窗簾遮擋,在離地面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有金黃的光線射進來,看樣子今天又是個晴天。
周六休息,他今天不用去上班。
以前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兼職,在和蘇堂玉在一起以後也減少了很多。
白荔在床上翻了個身,本來還想發會兒呆,又感覺下半身不對。
想都不用想,是那個。
蘇堂玉好像不喜歡用,每次都這樣。
就算有時候用了,最後也是一樣的結果。
白荔一開始還會求求他,後來發現求他也沒有用,還會讓男人生氣,後來就學乖閉上了嘴。
浴室裡蒸騰着熱氣,白荔站在花灑下淋浴,雙腿發軟地靠在牆面上。
他呆呆地盯着地面的白色瓷磚,腦海裡不知不覺浮現出蘇堂玉的臉。
今天他們不是一塊兒起床的,感覺有點寂寞。
白荔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驚,回過神來,腦袋都是熱的。
他緩緩蹲下來抱着雙膝,一閉眼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到蘇堂玉。
一睜開眼睛想到昨晚在浴室,他又噌地站起來,輕拍着自己燒紅的臉,“不可以這樣。”
*
“今晚我爺爺的七十大壽,别忘了。”
周榕溪好不容易抽空給蘇堂玉打電話,這會兒打到第三個男人才接,她好奇問道,“周末早上,你不接我電話,你不會是在睡覺吧?”
“知道。”
蘇堂玉隻挑了自己想說的話回答,剛要挂電話,又被女人阻攔,“等一下,晚上我穿藍色的禮服,你跟我搭一下嘛。”
“沒必要。”
“才不是沒必要,我最近才稍微接手了一點公司的事,要是被老頭子看出我們根本就沒關系,那我之前做的全都白費了,那老家夥精得很。”
“挂了。”
“诶诶!等等等等!”周榕溪眼見着蘇堂玉要挂電話,急得抓耳撓腮,“不配合我的衣服也行,到時候你離我近點就好,這樣總行了吧。”
想到什麼,周榕溪挑眉一笑,“另外,作為交換,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兒,之前就想跟你說,但你沒聽。”
“……”
“向宜安回來了,今晚他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