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毫不意外地被蘇堂玉挂斷,周榕溪放下手邊的咖啡,欣賞着窗外花園的美景。
今年的月季開得很好,大片的花束在烈日下也能招蜂引蝶。
周榕溪的指腹摩挲着杯壁,正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
當年向宜安對蘇堂玉死纏爛打兩年,終于讓蘇堂玉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後來對方就一聲不吭地出了國,沒兩天就交往了個外國人,說隻是把蘇堂玉當哥哥,那可是他們幾個都知道的事兒。
什麼當哥哥,不如說是把蘇堂玉當炫耀的資本。
畢竟蘇堂玉可是出了名的“性冷淡”,誰也入不了他的眼,看誰都沒有欲望。
就連公認的大美人穿着情趣内衣偷偷爬他的床主動獻身,都被他踹斷了兩根肋骨送醫院去了。
向宜安當時對外宣稱他跟蘇堂玉交往,蘇堂玉沒有反駁,也是大家沒想到。
雖然她好像是聽說過向宜安曾經也想複刻情趣大美人的爬床方式,但最後也是差點被蘇堂玉複刻進醫院的事……
但即使兩人什麼都沒有,在外面,光是有個蘇堂玉“情人”的名頭,辦事就足夠順風順水了。
這會兒向宜安回來,指定又是混不下去來找蘇堂玉求和。
之前男人還到她的公司來面試,不知道蘇堂玉現在對他什麼态度,周榕溪沒敢留他。
原是想早點告訴蘇堂玉的,隻不過那時候在影城被那個小青年幹擾,才沒說完。
希望向宜安能安分點,别在宴會上就惹惱了蘇堂玉,繼而打擾到她。
……
“周總,生辰快樂,您看着是越來越精神了。”
“哈哈,這退休了沒有煩心事,人自然精神了,大家先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周榕溪看了一眼被人群簇擁的老爺子,以及老爺子身邊的哥哥,被遺忘的她淡然将視線轉移到角落裡,那個向宜安的身上。
男人的外表不太出衆,非要說的話,就是看起來清純,站在人群裡是不突出的存在。
如果不是蘇堂玉,周榕溪根本不會認識他。
向宜安接近蘇堂玉的時候,向家還隻是小門小戶,近年來稍微做大了一些,不過大部分也都是海外生意,在國内的影響并不大。
隻是周家這兩年也有向海外發展的趨勢,所以這次宴會破天荒地請了向家,也算是誤打誤撞,竟然碰到向宜安回來。
說起來,不會不是誤打誤撞,而是蓄謀已久的吧。
周榕溪聽到一陣輕微的讨論聲。
她看向宴會廳大門,終于看到蘇堂玉的身影出現。
男人穿着黑色正裝身姿挺拔,在一衆長相平庸初具人形的男性中間,一出現就是鶴立雞群,隻是身上沒有一點元素和她是相配的。
果然,她就不能奢求這個男人哪怕有一點憐憫之心。
她呼了一口氣,在大家的注視下往門口走,自然而然地走在他身邊,“你來晚了一點。”
蘇堂玉沒說話,照舊是愛答不理的狀态。
周榕溪習慣了他這副死人臉,沒覺得不自在,倒是角落裡的向宜安身影一愣。
周榕溪察覺到對方有所動作,偏頭提醒蘇堂玉,“你瞧,那人準備過來了。”
蘇堂玉好像對向宜安完全不感興趣,聞言目光沒有移開一點,隻是朝壽星公走去。
周榕溪巴不得蘇堂玉對向宜安徹底遺忘,這會兒趕緊跟上去同蘇堂玉走到了周遼身邊。
“周老先生。”
“堂玉,來來來,果真是你來給老爺子我祝壽,”周遼笑呵呵地摸了把胡子,這會兒才不動聲色将周榕溪拉到身邊來,特意同旁人提到,“榕溪說你今天過來,小丫頭沒騙我。”
蘇堂玉微微點頭,沒作聲。
倒叫旁的人起了哄,說了些打探的話,“沒想到蘇總和周小姐的關系這麼好,我今天本來還有意給我家那不争氣的兒子讨個認識周小姐的機會呢,哈哈,看來我隻能叫他别想了。”
“蔣叔叔,這朋友我可不嫌多,”周榕溪在人面前露了臉,笑呵呵道,“将來有機會說不定我們也能合作呢。”
“對對對,還是周小姐會說話,瞧我……”
同蘇堂玉一塊兒進來的周榕溪霎時間成了焦點,被擠到一旁的周家長子頓時拉下臉來。
這原本是借着周老爺子生日介紹他的場合,竟然被周榕溪奪走了。
他站在旁邊陪笑,臉都快笑僵了,也沒能在合适的時機插上幾句話。
不就是和蘇家沾上點關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周家到最後,也隻會是他掌權。
周榕溪被周老爺子一同帶在身邊。
而蘇堂玉很快被上前攀談的人包圍,這位很少出席他方宴會的蘇家繼承人,每次出現都是香饽饽。
角落裡向宜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蘇堂玉,直到宴會結束,蘇堂玉也不曾看他一眼,中間他也沒有同男人說話的機會。
眼見着蘇堂玉同周老爺子說了一句什麼就要走,他趕忙跟上前去,“堂玉。”
“……我回來了。”
“沒興趣。”
向宜安沒想到蘇堂玉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他緊張得磕絆了一聲,“什、什麼?”
蘇堂玉眼皮未動,冷淡的目光似乎都未曾在他身上揭過,“我對身材差勁的醜男不感興趣。”
“噗……”
站在蘇堂玉身邊送客的周榕溪一時沒忍住,強行憋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