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父一出聲,喻遊抿了抿唇沒再開口。
“執政庭是什麼态度?”
“不知道,我看不懂。”喻章含糊其辭。
“行,我知道了,喻章我們是一家人,命運一體,有任何事情需要先告訴我們,得罪了執政庭你也明白後果。”
喻父站起身,自顧自地拍去他肩上的灰。
“你自己無所謂,做事之前想想蘇依白,知道了嗎。”
他和藹地很像是個父親,可喻章永遠記得他毫不猶豫的抛棄與算計。
“是,我知道了。”
喻章才像知道錯了似的,點點頭。
“好了,你大哥也是關心你,晚上住在家裡好了,省得天天在外面跑。”
喻章自然一口答應。
喻遊滿臉不願,硬生生壓到了出門才發作。
“和你待一塊真是惡心。”
喻遊演都不想演了,走過喻章的身邊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下樓後重重關上了房門。
“誰敢動手,明天收拾鋪蓋給我走人!”
剩下的幾個傭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聽話收拾房間去。
“沒關系,你們先忙吧。”
喻章習慣地笑了笑,沒太當回事。
“是,謝謝章少爺。”
近來喻家的氣氛愈發古怪,傭人們也是提心吊膽深怕自己會搞出禍事來,若是章公子回來的話,他們的日子才能好過點,可惜他早晚會離開。
喻章合上房門,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殆盡。
羅平筱倒等不及了,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整天,喻章都沒有主動聯系過自己。
他們之間有過約定,若是超過七十小時沒有過消息,基本可以判定為對方死亡,需要立即轉移研發室,引爆所有智心機甲,同時會将在邊緣星系的反抗軍全部資料直接公開。
喻章不會允許喻家踏着自己的或者是其他人的屍骨上位,這是他能做到的最有力的反擊。
也許最後魏連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會有幾分唏噓感歎。
這就足夠了。
好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裡,喻章總算是有了回應,羅平筱不免松了一口氣。
“你昨天神神秘秘去哪兒了?”
“我沒事。”喻章揉了揉眉心,隐去了大部分信息。
“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我不能經常過來夜色了,我會想辦法把數據傳入智心的。”
他被打入芯片,暗地裡的小動作必須要收斂一下了,否則瞞不了魏連山的眼睛。
自己做的智心說白了無異于與虎謀皮,聯邦與反抗軍都不可能放過自己。
“行,你自己注意點安全。”羅平筱聽出了他聲音裡的疲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知道了。”
換做往常喻章不會反應不過來,必定會追問,可惜重重壓力之下,他半暈了過去,連續睡了十幾個小時後,半夜冒出來的冷空氣寒冷刺骨,凍得四肢僵硬。
喻章用腳趾頭都知道是誰幹的,喻遊不能明面上打壓他,暗地裡的動作從來沒少過。
況且這次拍賣會更是直接把喻家‘手臂’砍了下來,他哪能咽得下這口氣,肯定要想辦法借此機會報複回來。
無足輕重的伎倆,喻遊這個月的藥給不了了。
喻章率先看了眼光腦,打回去的錢沒有退回去。
反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往後除了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外,多半也不會再和魏連山有任何關系了吧......
“章少爺,您起來了嗎?”門外傳來老管家的聲音。
他什麼時候會對自己這麼客氣了?
喻章謹慎地打開門,卻看到樓下坐着位意料之外的人。
“沈醫生。”
沈絡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笑容很淺:“喻先生好。”
大抵是喻章聲調太過冷淡,老管家知道孰輕孰重,立刻出聲呵斥:“沈先生是貴客......”
“沒關系,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空,我想和您談一點事情。”
兩人目光相對,不用開口也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出去談吧。”
這會着急的人成了老管家,“沈醫生千萬别着急走,老爺請了您,不是給他看病的,我們遊少爺馬上就回來了。”
“沈醫生是我的朋友,大哥有事讓他自己來找我。”
“什麼?”
老管家明顯一愣,表情分明寫着不相信,喻章看似好友很多,實則全部都是些酒囊飯袋,完全成不了什麼氣候。
他什麼時候能認識到這麼厲害的人了?憑什麼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可他不敢得罪沈絡,隻能看着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喻家。
“今天要是我不出來,你們打算用什麼手段對付我?”
喻章綠瞳中泛着一絲冰冷。
“你發熱了。”沈絡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目光落在喻章耳後的紅暈。
“别告訴我你不知道原因。”
喻章懶得和他多費唇舌,姿态坦然,正好露出那塊傷疤。
那裡被植入了芯片。
“好吧,我說不過你,”沈絡并沒有移開目光,“其實我帶了麻醉劑來的。”
“我以為外面埋伏了狙擊手呢,要是我說個不字,索性開槍一了百了。”
沈絡一時啞然,其實确實有這個打算。
“說吧,你們找我做什麼?”
沈絡咬牙:“待會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