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确實很美,五官大氣,儀态端莊,舉手投足比司亦媛顯得成熟而有韻味。她身材高挑,穿了件寬松的碎花連衣裙,竟透出一種與世無争的溫婉。
說要進去坐一坐,司景明攔住了:“在外面說吧,不是一家人。”
司亦媛本來還生氣,聽自家哥哥這麼說,忽然也平和了,眼角沉不住氣,飄了些得意。
外面有陽光,金妍歉疚卻溫暖的笑容也在陽光裡,她好聲好氣地說:“給你們添了麻煩,洩露病曆,我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司景明靜靜地看着她:“我問過陸寒卿,你的病曆不是别人洩露的,是你自己。”
他們這種級别的客戶,私人醫院敢洩露,就是不想幹了。
“啊,你知道啊。”她的歉疚一瞬間就變得無影無蹤了,平平如常地吐了下舌頭,有些俏皮,“那可以成全我嗎?”
司景明從沒有對女孩冷過臉,哪怕是到現在,他也隻是不理解:“你圖什麼?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金妍淡淡地:“如果不是他,也是别人,是别人的話,就是我被控制,是他的話,不一樣。”
在别人眼裡,是金妍的未來就被那麼一個提不上嘴的男人毀了。可是也隻有金妍自己知道,一個注定商業聯姻的未來,與其等待被别人毀滅,自毀,才是她靜水之下的憤怒和掙紮。她失去了價值,就再也不會被金池當作籌碼一樣抵押出去,她要的是這個。
那司景明知道了,他畢竟是男人,沒法站在女孩的角度把這件事想得太感情化。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渣男配渣女,他是這麼理解的。
“給你就給你!我不要的,你要!”
司亦媛聽不懂這些,她是溫室的嬌花。雖然也傷心了很多天,起初是憤怒,但真要和這樣的男人綁死過日子,她不願意。
說完氣沖沖跑回去了,外人面前,其實隻要有人幫自己說話好像就已經治愈了一切。她還是這個家裡的公主,就算墜落,這裡的每一個人還是會托舉她。
但司亦媛走後,金妍卻冷靜地觀察起了司景明,這個男人,她并不陌生。
“你和陸寒卿,關系很好嗎?”
司景明沒興緻地笑了一下:“誰不知道他在我家住過八年。”
“我說的,不是這個關系。”
司景明擡眼看她,沒說話。
看他的反應,金妍微笑了起來:“那次邀請他,沒有參加,後來司妹妹訂婚沒多久,我又約他,問怎麼把我删了,他說你删的。”
“那又怎麼樣?”他不是趾高氣昂,是挺平和問的。
“沒什麼。”她仔細地看了司景明的五官,忽然又說,“從我的專業角度上說,你的臉真的很适合大熒幕。”
“謝謝,從小就有人這麼說。”
司景明也回去了,很紳士,對外面金家的司機招了招手,示意把這個孕婦留意好。
但一關上門,他立刻撥出了陸寒卿的電話。
“我在開會。”
“你和金妍吃過飯,陸寒卿,你和金妍吃過飯!”
“是。”
司景明定在了玄關,忽然全身都像燒着了一層皮,熱得想脫衣服:“你過來。”
“我在開會。”
“陸寒卿,我現在氣得手都在抖。”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