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超混亂的現場。
門是鄒峋開的,她看上去很正常,還和江稚魚打招呼。
鄒峋看着心情很不錯,江稚魚瞥到旁邊的麻将桌,猜她是又赢了。
套房裡放着音樂,明明是動感的音樂,李書禾卻抱着向晚澄在跳華爾茲。
江稚魚:……
話說是不是少了個人?
剛想着呢,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江稚魚一看,居然是一條腿!
江稚魚吓一跳,後退一大步站到鄒峋旁邊了,再一看,原來是洛溪,直接躺地毯上了,旁邊還放着兩個空酒瓶。
她和江稚魚對上視線。
江稚魚對她是有點刻在童年記憶中的慫,畢竟洛溪小小的身體有着大大的力量,江稚魚被女孩子罵哭是頭一回。
被女孩子打哭也得向晚澄那個水平才壓制得住他。
說實話,向晚澄這三個朋友江稚魚都認識,畢竟是她關系最好的,雖然江稚魚跟她們說不上特别熟。
看到洛溪在向晚澄旁邊,江稚魚一般都不會主動靠近,她攻擊力太強,還會說一些怪話;
李書禾的話感覺她好像是性格最好的一個,江稚魚身邊的朋友有好多暗戀她的,雖然她還會笑眯眯地跟江稚魚打招呼,但是江稚魚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不好惹,而且李書禾看他有時候像打量一個物件一樣,上下掃射一番,後來江稚魚發現她好像看男生都那樣;
鄒峋可以說是最正常也最不正常的了,初中江稚魚和她同班才知道她和向晚澄認識,主要是鄒峋老是一副看穿一切的玄乎模樣,江稚魚自己都不知道他藏什麼了。
平時小嘴巴跟放炮一樣的洛溪難得因為喝了酒安靜很多。
她盯着江稚魚看了兩下,盯得江稚魚發毛。
洛溪張開嘴,喊:“向晚澄,你跟屁蟲過來了!!!”
洛溪就是很不爽啊,她和向晚澄出去玩,江稚魚想跟着,還得向晚澄主動開口問他,又擰巴又别扭,還要老是跟着向晚澄,搞得向晚澄和她玩還得分點注意力給這個臭屁小鬼,洛溪就覺得江稚魚是向晚澄的跟屁蟲、粘人精,可煩。
明明喝了酒,洛溪眼睛清明得很,目光如炬“煩不煩啊江稚魚,你怎麼老這麼黏向晚澄?”
洛溪初中不跟他們在一處念,不知道他倆關系最僵距離最遠的那段時間,從洛溪視角看看就感覺江稚魚一直都黏着向晚澄,不果斷也不幹脆。
洛溪繼續輸出:“她以後談戀愛你也黏,結婚你也黏??!”事事還得向晚澄主動,向晚澄去哄他,什麼東西???她不知道的是,向晚澄确實是聽了她的話才沒那麼縱容江稚魚,讓江稚魚也學會了先服軟。
江稚魚耳朵噌一下就紅了,好在那邊向晚澄跟李書禾樂呵呵地在跳舞,又放着音樂好像沒聽見。
沒喝酒的人倒像是醉了。
旁邊的鄒峋偏頭,捂嘴巴,在偷笑。
洛溪就是老愛說一些讓人難堪的話。
“呀,怎麼還叫了個帥哥。”李書禾吹了聲口哨,她拉着向晚澄一塊兒跪到沙發上,手攀着靠背,态度要多輕浮有多輕浮,明顯喝多了一時沒認出來江稚魚。
向晚澄也跟着吹口哨,江稚魚算是知道她上高中以後好多流氓習慣是跟着誰學的了。
洛溪挺有脾氣地拍了兩下地毯“不是!是向晚澄家的那個,你說什麼貓系……到底哪裡帥了?!!”
李書禾用手指撐撐自己的眼睛“噢噢,想起來了……來幹嘛?”
鄒峋:“澄澄不是說了他要來嗎?”
“哦,”李書禾手一攤“忘了。”她又靠到向晚澄身上傻笑,又跟江稚魚說:“我倆以後還是一個學校的,看見人要主動打招呼噢。”逗着人玩的語氣都和向晚澄差不多。
李書禾笑容一收,表情嚴肅了一下,眼睛微眯“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她指指江稚魚。
江稚魚:?
鄒峋把地上的洛溪扶起來,抱着往沙發去,洛溪又嚷嚷:“不要啊,我不喜歡他,你别和他在一起!!!”
江稚魚:??
就這麼當着當事人的面說嗎?
再說了,誰喜歡向晚澄啊?
“沒有啊。”向晚澄看上去不像喝多的樣子,不過江稚魚也沒見她喝過酒。
“那你這一個多月都和誰待在一起?”李書禾臉都快貼向晚澄臉上了。
向晚澄也不躲,直接和她貼上了,李書禾又噘嘴巴,要親她。
“和他。”向晚澄笑意盈盈地指江稚魚,和江稚魚對上眼神。
被向晚澄看過來的眼神弄得心頭一震,江稚魚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又朝她們走過去。
江稚魚剛走過去,向晚澄就伸手,朝他攤開手掌。
江稚魚:“幹嘛?”
向晚澄:“手。”
江稚魚疑惑但照做。
乖乖把手放上去了。
李書禾挑眉:“哎喲,怎麼這麼聽話啊。”
江稚魚被她的話一激,又要把手拿開,奈何向晚澄動作太快,沒讓他逃掉。
“走啊,回去了。”江稚魚試圖直接把向晚澄接走。
“哎,怎麼剛來就走啊,這麼不喜歡和我們一塊兒玩,還是不喜歡向晚澄和我們一塊兒玩?怎麼還沒結婚就管這麼寬了?”李書禾湊熱鬧。
“不是……什麼結婚,啊!??”江稚魚又羞又惱“誰要和她結婚!”
“呀,小魚覺得我不适合結婚,沒有魅力,不喜歡我嗎?”向晚澄眼睛又睜大,可無辜了,指腹還摩挲了兩下江稚魚的手腕。
向晚澄對于别人開他倆的玩笑的态度就跟江稚魚的不太一樣了,向晚澄覺得江稚魚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就跟她喜歡江稚魚一樣,是對好朋友的喜歡,隻是江稚魚會覺得别扭而已。
而且李書禾純屬愛調戲人。
果然,江稚魚的反應讓李書禾樂得不行,捧着肚子笑個不停,嘴上說着什麼“純情男……最好玩……”
“不是……”江稚魚覺得被她抓着的地方又熱又癢“走啦,不是你讓我來接你的嗎?”
“那我不是還說要你在這吃飯嗎?”
一聽到“吃飯”,癱在另一個沙發上的洛溪又來精神了“想吃什麼!”
最後江稚魚被四個女生盯着吃了飯。
她們四個下午玩的途中嘴巴就沒停過,都不餓。
李書禾和洛溪噸噸噸灌了好幾杯水,清醒不少。
不白吃,洛溪叫了好多新品,讓她們嘗味道,說感受。
從向晚澄那裡知道江稚魚嘴很叼。
“再嘗嘗這個。”
江稚魚都吃撐了,不知道會不會消化不良,想着總算能把向晚澄接回家了。
洛溪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啊,電影。”
李書禾:“什麼?”
平時好嫌棄李書禾的洛溪喝醉以後對她說話還會帶着一點撒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