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當天回去之後晚上倒是來精神了，想叫着另外兩個一塊兒出去玩。

不過被向晚澄嚴肅拒絕了，理由是他今晚得再休息休息。

江稚魚覺得自己今天睡得夠多了。

又看趙清浔，想着要是趙清浔也說出去玩的話向晚澄肯定就同意了吧。

哪想趙清浔居然跟向晚澄站一頭。

叛徒。

貓貓憤恨。

貓貓委屈。

貓貓回房間躺着了。

知道一時半會兒江稚魚睡不着，向晚澄晚上摸去他房間了，燈沒關，在玩手機呢。

江稚魚瞥她一眼。

“幹什麼？”

病好了，倒沒那麼脆弱了，脾氣也跟着回來了。

别扭怪江稚魚。

“藥吃了沒？”向晚澄确認他狀态是真挺不錯的。

看樣子之前的各項訓練也還是有效的嘛。

“吃了。”沒好氣但是有問必答的江稚魚。

向晚澄坐到床邊，臉上還帶着笑。

江稚魚把手機擱下，看她，不開心寫臉上了。

小狗笑得越甜，心眼兒越壞。

向晚澄：“有件事情想跟我們小魚分享。”

江稚魚：“什麼？”

向晚澄：“你帶趙清浔過來，不是為了讓我開心嗎？”

“幹得好。”向晚澄笑眯眯地拍拍他，和頭一天剛見面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江稚魚：“？”

江稚魚：“毛病？”

向晚澄嘿嘿着湊近他，是一隻快樂的小狗。

分享秘密的時候總是會縮短距離放低聲音的嘛。

看着向晚澄離自己越來越近，江稚魚不太自在，伸手擋住她的臉。

“别傳染給你了。”

被他整個手掌蓋住臉的向晚澄也不生氣。

“沒事的，你這個不會傳染。”

她伸手抓住江稚魚的手腕，虛虛握着，又用指尖輕輕撓了兩下他的手背。

弄得江稚魚有些癢。

就這麼被他手擋着說：“我親了趙清浔。”小狗掩飾不住的興奮，白天因為小魚生病讓她早上經曆的喜悅淡了許多，擔心江稚魚去了，現在瞧見江稚魚狀态好了，再回想早上發生的事情依舊很開心。

氣息是溫熱的，向晚澄也是暖的，就是說出來的話挺冰冷的。

江稚魚：“？”他像是沒能反應過來，手慢慢往下滑了一截，撐着向晚澄下巴。

向晚澄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騙人。”江稚魚不信，想笑、嘲笑一下向晚澄，發現笑不出來，嘴角扯了扯。

向晚澄：“真的，騙你是小狗。”

“你怎麼親，你都不會親人，你強吻他？”就算向晚澄強吻趙清浔吧，江稚魚可是見過趙清浔平時對女孩子的樣子，搭讪他的女生有的，不是因為趙清浔認真拒絕放棄就是因為他過于冷淡的态度被勸退了。

全然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江稚魚覺得貓貓狗狗對趙清浔的吸引力都比女生對他的吸引力大。

而且、而且向晚澄昨天才和趙清浔正式會面诶！

親？？！怎麼可能。

“真的，而且我會親人，”向晚澄稍微用力抓江稚魚的手，親了一下江稚魚的手心“第一下我是這樣親的。”親完還要解釋一下，因為老記得要彙報戰況了。

江稚魚目瞪口呆，今天退下來的燒又要燒起來了。

“你幹什麼啊！”聲音是生氣的，表情是惱羞的，音量卻并不算大，稍微掙紮了一下被她親過抓住的手，沒掙脫開，于是放棄掙紮。

“你幹什麼啊……”又問了一遍，這次江稚魚弱了許多。

“不是不信嗎，不是覺得我不會親人嗎，給你演示一下。”

搞不懂向晚澄的腦回路，是炫耀？是想向他表明什麼？

其實在江稚魚自己反問出口以後，他就已經信了向晚澄的話。

江稚魚又不是蠢貨。

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雖然腦袋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但是還不至于神智不清醒。

向晚澄和趙清浔之間，莫名的熟稔。

沒見過趙清浔和其他女生那個樣子。

明明隻過了一晚。

怎麼就變得那麼熟了呢。

上午出門的時候，同樣過來扶了他一把的趙清浔，和向晚澄身上相似的味道和氣息，江稚魚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這樣的話，就都說的通了。

向晚澄觀察着他的表情。

江稚魚手上力氣好像卸掉，被向晚澄抓着垂到床上，腦袋也跟着往下垂，回避向晚澄的視線，另一側的手攥緊成拳，指甲陷進肉裡，在掌心掐出紅痕，可又像是失去知覺一樣，感覺不到痛。

向晚澄開心的話……就很好，可是……

江稚魚想笑來着，卻發現這次連扯動嘴角都做不到，好聽的話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太陽穴好像又痛起來，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明明口中什麼都沒有，咽下的卻全都是酸澀的玻璃碎渣。

“那……你開心嗎？”趨勢本能問出來這麼一句，因為這是對江稚魚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向晚澄開不開心、向晚澄好不好。

他希望向晚澄永遠開心、他希望向晚澄一切都好。

“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