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的親人也在醫院裡療養,如今能醒來恐怕是擔心親人,因為這個理由醒來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醫生們出去後,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燕危身上的管子被取出大半,原本消瘦的身體更加瘦弱,病号服挂在身上,一陣風就能把人吹跑,臉色病态般的蒼白。
“要不是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哪能讓宿主受這苦?”零一系統全程觀察,語氣惋惜。
“宿主隻有一個任務,和楚清離斷清關系,然後阻止他和白月光複合。”零一發布任務後問他,“宿主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和金主斷清關系我還能理解,為什麼要阻止他和白月光複合?”燕危很是不理解。
原主雖躺在病床上沒醒來,但他偶爾能聽到護士之間的八卦,知道了個前因後果。
“得到不珍惜,就該孤獨終老,這也是原主的心願。”零一系統說完快速溜走,“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想必這個任務對宿主來說不難。”
确實不難,就是有些頭疼。
*
這具身體沉重得厲害,光是配合檢查和回答就消耗完了所有精氣神,眼皮子一重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病房裡昏暗一片,想來是護士查房時見他睡着就關了燈。
很快他就察覺到床邊坐着一個人,轉頭看去就見穿戴整齊、齊耳短發的男人靠在一旁微阖眼簾。
不算出衆,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幹淨的人。
從上往下掃去,白色休閑服襯得随意,灰色長褲徑直下垂顯得腿長,一雙運動鞋搭配看着倒像是個很随和的人。
“醒了?”楚清離睜開眼,眉頭微皺顯得不近人情,“既然醒了,我們來說一說我們之間的合約。”
他絲毫沒考慮還躺在床上連生活都艱難的人,話語冰冷滿是厭惡,“你别裝傻,醫生說你休息段時間後就沒什麼事了。”
“合約?”燕危偏頭靜靜看着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當然記得,所以現在你想說什麼呢?想讓我諒解你的新歡嗎?”
雖說零一系統說小世界有些混亂和黑暗,這樣才好遮蓋他們的蹤迹。
但法制社會上,隻要是個公民都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
兩個月前的車禍猝不及防發生,監控下楚清離新歡推原主那一把,可是清清楚楚的出現在監控視頻裡。
楚清離被他反問得微愣了一下,看着他如今平靜的面容有些難以說接下來的話。
但老爺子給他下了死命令,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掉,要不然帶給楚家的損失無法輕易彌補。
楚清離雙手交疊在一起,沉默了一下,說:“你還記得合約的話,你就應該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所以這是打算讓燕危一個人獨自承擔,他和新歡繼續恩恩愛愛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楚清離再次強調合約内容,“合約是在律師下立出來的,具有法律性。是你先違反合約内容,發生什麼事情,責任也是你自己承擔。”
燕危隻是靜靜盯着他,半天沒說話。
楚清離移開目光,轉移話題,舊事重提打感情牌,“當初是我的出現才讓你度過難關,你不能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讓無辜的人一生都帶着污點。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你媽早就沒錢治病死了。”
燕危嘴唇微勾,蒼白的臉上笑容格外刺眼,“所以你想用這件事情,讓我放棄追責是嗎?”
床邊的人沉默下來,低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這就代表着他說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都不明白,所以你能告訴我嗎?”
見他言語間有些松動,楚清離擡起頭來,“可以。”
“所以當初,你為什麼要提出包養我?”燕危問出後,挪動腦袋避開對方的目光。
楚清離神色有些恍惚,想起見到眼前這人時的畫面。
那時他心煩意亂,本來是想出去尋覓合适的獵物,見到的第一眼他就來了興趣。
他穿着一身工作服,身軀被包裹得優美又筆直,臉上卻是一副清冷的模樣,骨子裡仿佛透着一股倔強的勁兒。
他當時心中猛烈一跳,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人圈養在身邊,想從對方臉上看到不一樣的神色,那會是怎樣的畫面?
反正家中已經應付過去,包養一個人玩玩也沒什麼。
可那副清冷的神态很快就被嫉妒和面目全非打破,他很快就失去了興趣,記憶深處是那滿臉失望指責的嘴臉。
楚清離很快回過神來,臉色更加冷硬,“因為當初見你時,你正在兼職。身上有股勁吸引了我,後來通過一些渠道查到後,就有了這個想法。”
倒是挺實誠。燕危心裡想。
他呼出一口氣,慢騰騰挪動身體坐起身,楚清離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無動于衷。
燕危拼盡全力坐起來靠在枕頭上,伸手端過水杯喝了口水,才冷淡開口,“想讓我不追責,這件事很簡單,我們之間的合約作廢。”
楚清離心中一動,心中有些不舍。但過往的記憶提醒着他,他對眼前這人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
放下雙腿站起身,鞋子在地上摩擦出響聲,“那就按你所說,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今天開始作廢。等你身體養好後,我會讓人把合約送給你簽字。”
說完後不等燕危回答,轉身就出了病房。這裡對他來說,仿佛讓他極其的厭惡,連多一秒都不想呆。
燕危吐出一口濁氣,眉頭輕皺。
當前隻是合約作廢,斷清關系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之後的麻煩事怕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