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系統朝他豎起大拇指,一時不知該怎麼說,隻說:“強還是宿主強,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燕危總覺得這話是貶義,起身朝衛生間走去,“現在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不信也得信,做不了也得做。”
零一系統自主消失,聲音出現在腦海深處,“宿主沒談過戀愛吧?”
燕危身形一頓,有些氣惱,咬牙切齒道:“我從十七歲就被查出身患不治之症,一直躺在病床上哪有那功夫談戀愛?”
簡直是招笑,哪有人喜歡一個快病死的人的?
零一系統有些啞口無言,快速溜走,“行吧,那我祝宿主旗開得勝,打響新世界的第一炮。”
床上有股黴味,燕危忍着那股味道入睡,結果一夜都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
第二天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這股味道,早上七點就收拾好東西退了房。
似有所感,手機裡彈出消息,打開一看就看到了虞州的消息。
虞州:早安,我的男朋友。
下一句就是,還睡得好嗎?
燕危抵了抵牙,心裡有些郁悶,回複道:“你怎麼知道……”
删删減減,最終還是沒發出去,隻發了個早。
下一秒視頻就彈了過來,燕危手抖一下,按下接聽。
那頭傳來一聲低啞的笑,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癢,“俗話說不聽勸,會被事實打臉的。”
燕危面無表情“哦”了一聲,有點不太高興,“被你說對了,你很高興?”
“不高興?擡頭看對面。”虞州的聲音傳進耳朵。
下意識擡頭看去,就看到對方正站在綠燈下,笑吟吟盯着他。
早晨除了車輛來來往往行駛,沒什麼人,顯得有些冷清。
燕危:“……”
“所以,你都起很早嗎?”他收回目光,朝對面走去。
到半道時又悠然站住,心裡疑惑不已。
不是,他要過去幹什麼?
沒等他回頭,虞州已經朝他走了過來,手裡被塞了熱乎乎的包子。
虞州按掉視頻通話,把手機放到包裡,直接上手抓着人朝家裡走去,“出來鍛煉一下,正好餓了在那邊的早餐店買點東西吃。”
燕危被他抓着手腕,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被塞到手裡的包子,大半天沒回過神來。
虞州挺接地氣的,壓根看不出來他是個有錢人,性子内斂不張揚,看到的隻是平靜和溫柔。
瞥了他挂在肩上的雙肩包,眉頭輕蹙,“你來這裡出差,就帶了這麼點東西?”
燕危恢複自然,扭頭看向肩上的帶子,輕“嗯”了一聲,“隻打算待幾天就回去。”
聞言虞州眉頭都擰了起來,臉上沒什麼笑意,“隻打算待幾天?那我呢?你打算丢下我嗎?”
直覺告訴燕危,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那是我來時的想法,現在想法又變了。”
“是嗎?”走到綠燈處,徑直朝家中走去,虞州有些不太信,“那你現在是什麼想法呢?決定留在這邊嗎?”
“嗯……”燕危瞥了一眼他的側臉,不确定道:“也許吧。”
地闆照亮出兩人的身影,進入電梯後一路直達到四樓。
推開房門進去,虞州松開他的手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從冰箱裡拿出水放到他面前,随即在他對面坐下。
燕危坐在沙發上,低垂着眼簾,沉默起來。
虞州靠在沙發上,微擡腦袋盯着他,“昨晚沒睡好,還要接着睡嗎?”
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就知道昨天晚上沒睡好,而且身形看着也比較單薄。
燕危搖頭,拒絕道:“不用,我自己有安排,晚點會……”
虞州直接打斷他的話,眉梢微挑,“晚點再去定酒店是吧?”
他點頭,“确實,那家酒店不行,自然是還有其他的酒店,總不缺住的地方。”
這話帶着諷意,燕危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這麼大反應幹嘛?”
虞州氣笑了,傾身靠近他,“我這麼大棟高樓隻有我一個人住,我們又不住一個房間裡,你擔心什麼?”
虞州執着于讓他住進來,但他心裡卻始終感到不安,拒絕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燕危想起零一系統說的話,妥協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們之間……”
“放心,我沒有強迫别人的愛好。”虞州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唇邊都是笑意。
“正好我要做早餐,吃面還是吃粥?”虞州很快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問他。
燕危擡手去摸自己的頭發,神情差點裂開,氣勢不太足,“粥吧。”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去洗漱一下,我下樓去做。”虞州交代完後很快走出房間。
燕危松了口氣,擡眼打量房間,呈冷色調,白色窗簾往兩邊拉開,外面陽台上滿是綠植,其中粉色的玫瑰花格外顯眼。
卧室的門半掩着,卧室旁邊就是洗手間,房間幹淨又安甯,内心的不安漸漸被撫平。
太陽慢慢升起,世界被鋪上一層橘色,陽台上的玫瑰迎光而長。
燕危擡手按了按刺痛的腦袋,安靜的環境下很快就淺眠了過去。
*
虞州上樓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靠在沙發上,支着半邊腦袋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出院,臉色有點白。
肩上的包還背着,蜷縮在一旁睡得不安。
眉頭一皺,虞州歎了口氣,放輕腳步走過去,蹲在沙發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