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外貌還是身形比例,都是很完美的,隻是剛出院帶了點病态。
伸手去觸碰他的眉眼,比想象中的柔軟,沒有醒時的鋒利和冷。
這樣一個人,怎麼就做出違心的舉動呢?
他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但他确實很喜歡燕危的顔。
即使是不得已,違背内心意願,但出現在他身邊,答應了他就不能反悔。
沒關系,時間多,可以慢慢來。
修長的手指微曲,指腹停留在色澤淺淡的唇上,輕按下去柔軟又有彈性。
大概是真沒睡好,在别人家中睡得如此深,也不怕遇到心懷不軌的人。
又怕他身體沒好全,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眼睫輕顫着,刷子一樣在掌心裡扇動,微癢。
虞州淡定縮回手,一眨不眨盯着他,聲音輕緩,“醒了麼?”
“嗯。”嗓音有點朦胧,帶着點低啞,莫名覺得很勾人。
燕危有些尴尬,睜眼往後縮去,抿了抿唇,“你家有些舒服,所以我……”
房間裡放着熏香,味道清淡不濃烈,一個人時很容易犯困。
虞州站起身,解釋道:“我平時偶爾會失眠,所以昨天放的熏香還沒拿走。你一個人待着睡着,很正常。”
“先去吃點東西吧,早上不吃飯很容易得胃病。”虞州彎腰去拿他肩上的背包。
燕危擋住他的手,有些無奈,“我自己來就好。”
有些招架不住對方的熱情,讓他的地位很是尴尬,許多話都不好直說。
主要是目的不純,有些話也不好去說。
燕危轉移話題,起身跟在他的身後,“你自己一個人住嗎?你父母呢?”
虞州扭頭看他,鏡片裡的眸子深邃一片,“你自己還說快,這麼早就要見我父母嗎?他們不在S市定居,全國各地亂跑。”
他爸媽喜歡浪漫,全國各地亂跑,每個地方住個幾月。家裡的事情都丢給老大管理,而他作為老二,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
燕危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一擡,“你想多了,我還沒有這個打算,隻是随口問問而已。”
就說這人喜歡扭曲别人的意思。
虞州輕笑一聲,“我知道,但我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逗逗你。”
燕危:“……”
他是什麼很好逗的人嗎?
“我希望你以後說話,不要歪曲别人的意思,有點讓人生氣。”燕危跟在他身後,大方提議道。
虞州比了個OK的手勢,急忙認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扭曲你表達的意思了。”
客廳在三樓,一整棟都是,歐式風格,長桌擺放在中間,椅子被藏在桌子下。
燕危有些不可置信,“怎麼?你們家經常家庭聚會嗎?”
這種裝修格式,别說家庭聚會,怕是辦酒席都綽綽有餘了。
虞州把盛好的粥端出來放在桌上,把椅子拉出來,“以前我爸媽在的時候經常和親戚聚餐,後來他們到處飛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粥的香味飄蕩在空氣裡,肚子不争氣地叫起來。
燕危坐下,拿起勺子慢吞吞吃着,味道掌握得很好,讓人食欲大開。
虞州在他對面坐下,一手撐着半邊臉頰,一手拿着勺子在碗裡攪拌,一雙眸子卻盯緊了對面的人。
“你為什麼總是盯着我看?”燕危擡起眼簾,目光落在他手上,“老是這樣,有點讓我為難。”
“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虞州噙着笑,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和你差不多一樣,平日裡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燕危放下勺子,有些不明所以,楚清離似乎不符合他描述的标準。
“是你喜歡的人嗎?”燕危垂落眼簾,慢吞吞吃着粥,心裡有些煩躁。
他也不知道在煩躁什麼?或許他接近虞州這個想法是對的。
但話題被對方輕而易舉帶過而陷入到對方的陷阱裡,答應和對方形成一個模糊的關系是錯的。
“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他很久很久,可他并不知道我喜歡他。”虞州一直盯着他的臉,語氣溫柔似水,“可惜……”
“可惜什麼?”不自覺被對方調動情緒,燕危眉頭微蹙,“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表白?”
“可惜他後來生了場大病,一直都在醫院裡度過,後來他死了。”虞州說這話時,語氣冷了許多,聲線裡帶着微不可察地憐惜和後悔。
“我在研究他的病情,我想治好他的病,可來不及。”虞州放下勺子,低沉着目光,周身氣息悲戚起來。
“所以……”燕危盯着他,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就是你轉行當牙科醫生的原因嗎?”
“……”虞州笑了笑,悲傷轉瞬即逝,笑聲大起來,“燕危,你怎麼這麼可愛?”
“……”燕危第一次被人說可愛,面色難繃,“那你們還真是可惜。”
“不可惜。”虞州嘴唇微抿,目光微暗,“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
燕危眉梢微挑,點頭贊同,“确實,等你死了後,你們就能見面了。”
虞州低低笑起來,很快略過這個話題,“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去海邊走走?”
“不去。”燕危想也不想就拒絕,“我需要休息,不太适合去海邊。
他剛從醫院醒來,身體還沒怎麼恢複完全,那麼勞累不是找死麼?
“好吧~”虞州語氣很是惋惜,低頭慢吞吞吃着粥,“那你好好休息,我帶你去四樓的房間吧,四樓的裝修風格比較溫馨。”
“都行。”燕危也不再糾結速度快不快的了,他隻想完成任務趕緊離開虞州。
這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也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