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試圖催動内力去把藥力排出體外,倒是沒想到更加催化了藥性的流速。
他耳朵尖悄然攀延上不正常的潮/紅,身體漸漸軟綿無力,一股陌生的情緒鑽進腦海深處,有團烈火在血液裡燃燒。
他吐出一口濁氣,卻連氣息都是滾燙的,眼睫顫抖垂下眼簾,硬邦邦冷聲道:“出去。”
林常懷握緊輪椅的把手,很平靜地望着他,“你想硬扛過去嗎?你以後還想用内力嗎?”
“這藥會激發内心深處的欲/望,倘若不解,你一身内力都會被這藥給消散掉。”林常懷說完後,不敢去看他的面容。
太誘人、太犯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了引/誘,無法拒絕也沒有辦法拒絕。
燕危冷呵了一聲,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如此,他知我們不會有什麼,所以就在大婚當日賜下這催/情/藥/酒。”
如果他頑強地抵抗着,便讓這藥性散去他的内力,徹徹底底淪為一個廢人。
老皇帝想要他成為廢人,所以才不會親自來此。
林常懷在此時有些回不過神來,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什麼?”
燕危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去,笑了一下,色如春花綻放,“可我偏不如他意,我要他的算計永遠落空。就算是老謀深算的狐狸,也會有失算的那一天。”
“你……”林常懷擡頭,眼底深邃而熾熱,輕聲道:“你想好怎麼做了,是嗎?”
“那麼,這件事情該由我主導,夫人。”林常懷松開雙手站起身,身形一下子高大起來,朝燕危走去時帶着無盡的壓迫感。
“你……”燕危頓在原地,荒謬感頓襲心頭,眉頭緊緊皺起來,“你的雙腿沒有……”
“呵。”林常懷輕笑一聲,目光緊鎖着他,“當然沒有,我爹是國師的救命恩人,讓他保一雙腿還是能保住的。”
雙腿殘廢不過是僞裝而已,他并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卸下這層保護色。可如果他繼續保持着“殘廢”的事實,那麼就顯得不誠心了。
兩人面對面站着,目光交纏,藥效發作下連眼神和空氣都是暧昧旖旎的。
“我算計你是看上了你的本領,千方百計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林常懷逼近他。
燕危往後退,林常懷步步緊逼。
“你算計我一次兩次,算計林家的前程,算計林家百年聲譽。”林常懷扣住他的手腕,湊過去盯着他,呼吸拂過面頰,“既然事已成實,這個侯夫人阿危是要當定了。”
“林常懷!”燕危咬牙,臉色黑沉一片,理智在轟然倒塌,“我還真是看走了眼!”
林常懷眉梢一挑,神色顯得有些無辜,“可是怎麼辦呢夫人,這可是你親手設的局,你親自引我入的局,這後果自然也是我們一同承擔的。”
“隻是沒想到……”林常懷撫摸上他的臉,聲音中帶着不可思議,“阿危為了複仇,還真是不顧一切,連自己都算計在其中。”
既然他親自送上門來,那他自然是要全盤接下的,這才算是真正的合作,不是嗎?
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那也要看看這螞蚱的分量到底是誰輕誰重。
掌心的溫度似要把皮膚灼傷,吐出的呼吸熱烈而清晰,皮下心髒跳動的聲音感知得一清二楚。
林常懷笑得像一隻得逞的老狐狸,撕裂溫潤的外表變得危險起來,他嗓音低而啞,“這場博弈裡我們誰輸誰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緻對外。”
他早已吩咐好影衛把這院子嚴防死守,如果這人沒有這個心思,他自當不會勉強。
可這人有那不顧一切的瘋勁兒,他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這場侮辱性的賜婚,還有他的妻子,他都非常、非常地滿意。
嘴唇微張,胸膛起伏不定,燕危雙眼略顯迷茫。
如果他沒急着用内力去抵抗催/情/藥/的藥效,或許他不會這麼快失去自身的掌控權。
林常懷拉着他朝新房走去,進門時帶上房門,把人帶到床邊丢下,人就無力地朝床上跌去。
林常懷低頭看着他潮/紅的臉,那雙漆黑清冷的眼眸染上迷離和掙紮,讓人移不開目光。
林常懷半跪在床上,傾身靠近他,右手摸上他的臉頰,“夫人往日裡最是能說會道,今日怎麼一句也不說?莫不是知曉我沒殘廢,被吓到了?”
燕危偏過頭去閉上眼睛,肌肉繃緊,他本以為憑借着短暫的清醒能夠快速把這件事情解決,沒想到林常懷反手就把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心裡沒有一點波瀾,到底沒經曆過這樣的事,隻是有些無措和惶恐。
林常懷怕他不舒服,伸手取下紅色的發冠,一頭柔順的發如同瀑布瞬間鋪散在床間。
大紅的喜服很是煩瑣,不緊不慢松開腰帶後往兩邊滑落,露出裡面紅色絲滑的裡衣,包裹着緊實飽滿的身軀。
燕危一把抓住他的手,擡頭盯着他,氣到顫聲,“林常懷,你别太過分!”
“這是夫人自己選的,不是嗎?”林常懷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晦澀,直視着他,“需要一些重要的東西,我出去拿。”
那便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林常懷起身下床,打開房門走出去。
如果你舍不得那身内力繼續留下,那麼從今以後我們生同衾、死同穴!
燕危踉跄着身體想離開,可體内的火把他的理智和力氣都燃燒殆盡,他離不開這裡。
思維死機,大腦中隻剩下欲望,欲望淹沒理智。
房門再度被打開,燕危擡眼看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大紅身影,但他知道眼前這人是林常懷。
身體被攬進懷裡,唇上的觸感溫潤又陌生,平靜波瀾的湖面泛起點點漣漪。
他靠着牆面微微仰頭,眼中神色迷茫無助,大紅喜服挂在身上垂掃在地,唇舌貼合,津液相交,呼吸交錯。
胸腔憋了口氣,黑眸直愣愣看着,有些呆萌的可愛。
林常懷顫栗着睜眼,微愣下退出點距離,洶湧的舌吻變得溫柔起來,給他呼吸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