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鼻腔哼出悶哼,無力的身體全被對方頂着才沒滑落在地。
“誰教你在親吻時連眼睛都不閉?”沙啞的聲音響起,擡手捂住他的眼睛,低頭去臨摹着他的唇。
跟個愣頭青一樣,完全不知道如何做。
如果不是他主動挑起,這人怕是隻知道親一下摸一下便完事了。
薄如紗的人皮面具被揭開,林常懷直直盯着他的面容,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來是皇子啊,難怪那位又是屠村又是賜酒的。
心尖蔓延上一絲疼痛,他伸手撫摸着他的唇,低聲道:“你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藏不住身份,是吧?”
燕危戰栗着眼皮睜眼,對上一張滿是春色的面容,阖上眼簾時從唇縫中溢出沉重的啞音。
他嗓音低啞帶着情/欲,左手搭在對方肩上,“我們彼此都露出了真實的模樣,這種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帶着薄繭的指腹撫摸上胸膛上的疤痕,一陣戰栗瑟縮。
林常懷低頭吻去,嗓音沉悶,“是啊,在這黑暗不見光的日子裡。幸好遇到了你,也幸好是你。”
“神神叨叨。”手中插/進頭發裡,往後仰去露出修長的脖頸,下一刻喉結便被溫熱的唇舌含住。
“唔~”他眼睫一顫,任由對方肆意妄為,“輕一點,你的牙有點尖。”
林常懷悶笑一聲,攬着他的腰抱在懷裡,“要輕要重不是夫人說了算,而是夫人的身體說了算。”
雙手摟住對方脖頸,腦海沉浮間熱汗貼在身上,暧昧绮麗的氛圍直線上升。
後半夜換了幾次水,直到天亮房間才安靜下來。
*
天色漸亮,雞鳴尖銳。
初嘗床笫之間的噬骨滋味,雖百般不舍但也要以身體為重。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身上被軟綿的薄被蓋住,随即身體落入到懷抱裡。
燕危輕顫眼睫睜眼,對上一雙餍足後慵懶帶笑的眸子。
他氣惱閉上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想算賬卻無法訴說。
林常懷聲線愉悅,關切道:“先去我的房間休息,我讓人來收拾這邊。”
燕危低低嗯了一聲,大腦沉沉浮浮,聲音沙啞,“林府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情況嗎?”
林常懷低頭看了看向他疲憊的臉色,低頭蹭着滾熱的臉頰,“知我情況的人不多,即使是府中也隻有影衛知曉。”
在跨出院門時,林常懷拉上薄被蓋住那張布滿春色的臉,面不改色吩咐道:“去把新房換洗一遍。”
影三他們哪裡見過如此意氣風發的主子?眼睛微微瞪大感到震驚,随即一言不發散開。
主子和夫人修得正果,他們作為影衛也是開心的。
往昔林府冷清,如今迎來第二位主人,想來林府也會熱鬧起來。
燕危在昏昏沉沉中被抱入熱水裡,他恹恹地睜眼還是有些無法反應過來。
林常懷半蹲在浴桶邊,親自幫他清洗,“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恹氣,真是難得。”
燕危舒服地靠着任由對方動作,眼也沒睜,隻是聲音實在是啞得厲害,“身負仇恨,适當的歡愉讓人沉迷一時半會也不是不行。”
唇邊被冰冷的東西抵住,嘴唇微張便喝進了大半的溫水,嘴巴和喉嚨濕潤了些。
林常懷沒接話,輕聲問道:“餓了麼?我讓人把吃的端進來。”
說話間右手朝身下探去,燕危眉頭一皺,“你最好是在我沒反應時把你的濁物給清理幹淨。”
林常懷動作一頓,偏頭親了一口他的唇,“想來有些難,進入得有些深,晚些時候。”
燕危擡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臉色冷硬咬牙道:“别得寸進尺。”
林常懷抵了抵腮,眼中沒有一點生氣,反倒是有些壞心思,“夫人應當留些力氣”
浴桶上搭着的手驟然攥緊,發出清脆聲來,身體也緊繃着。
“林!常!懷!”燕危氣狠了,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
林常懷輕咳一聲,臉色微紅,藥效散去,内力也在恢複,待會别打起來被人看了笑話才是。
哪有夫君在新婚第一天就挨揍的?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
燕危被放在床上時陷入到沉睡當中,林常懷匆匆洗漱一番,才端着香噴噴的肉粥進入到房間内。
他穿着月色裡衣,拿着勺子攪拌粥的手背上有幾個鮮明的印記,渾身都透着意氣風發和滿足。
房間内極為安靜,唯有均勻的呼吸響起,林常懷放輕動作,拿着布擦着自家夫人的濕發。
念及對方困頓得厲害,洗漱從簡,唯有頭發還是濕的。
林常懷滿目柔光,一邊擦發一邊盯着那張冷豔的臉。
紅唇微腫,他低頭親了親。
深睡的人對此一無所知,直到心滿意足林常懷才離開。
而那唇更加春色蕩漾起來,水光潋滟似水蜜般勾人。
林常懷無聲搖頭,心頭卻百般不是滋味,時局讓他們綁在一起,最終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