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倆夫婦,一個腿腳不行,一個一隻手不行,隻能都上了床榻。
“今日都是我害了你!”陸尋有些愧疚,要不是因為他,蘇清沅不會傷這麼重。
應該是他們摔下時,碎片劃傷了她的手臂,加上自己無力支撐,将她壓下,才會讓茶盞碎片紮得這麼深。
“老天爺保佑,幸好今日傷的是我不是你!”蘇清沅雙手合十,心有餘悸。
陸尋聽罷久久不語,他輕擁過她:“傻子!”
為何會對他這麼好,好的讓他有些動搖。
想到燕宜春,心裡直泛酸:“燕宜春倒是比我們還要緊張!”
“今日多虧燕大人!”蘇清沅那時候哪裡有去注意燕宜春吓不吓到緊不緊張,她自己都被吓懵了。
“他好像對你很不一樣!”陸尋嗡嗡出聲,說出後連他自己也有些驚詫,這是他說的?
“怎麼可能,我是在王府裡認識燕大人,你不知道,燕大人那時候識破了我是女子,我一瞬間都想殺了他滅口!”蘇清沅說得認真,臉湊近了陸尋。
陸尋不禁被她逗笑:“你還有殺人的膽子!”
“當然沒有,燕大人這麼緊張應當是醫者仁心。”蘇清沅倒不覺得燕宜春有什麼奇怪,他是大夫,有了傷者自然是趕在前頭。
“你不喜歡他就好!”
“王爺你在吃醋?”蘇清沅這才聽明白陸尋的意思,不過她和燕宜春,怎麼可能!
“是,有别的男人緊張你,我心裡不舒服。”陸尋大膽承認。
“你還說我是傻子,你不比我更傻,我若今日有何閃失,你會不會饒了燕大人?”
“不會!”
“那就是了,燕大人緊張的也不過是自己!”蘇清沅清清嗓子後繼續說道:“再說我與燕大人并無機會私交,我每日防着他怕他識出我假冒一事,如何會喜歡他。”
“嗯!”陸尋很滿意她這樣說。
說了這些話,她在陸尋身上蹭着,想要側身躺下,脖子上小衣系帶突然松落,丁香怕傷到她胳膊,松松的打了個結,這會全松開了。
幸好她穿了裡衣,松開的小衣松松垮垮的貼在裡衣上,才沒有掉下來。
蘇清沅突然繃直了身子,陸尋還以為她傷口疼,着急道:“是不是剛剛沐浴時碰到水了,我讓燕宜春馬上過來!”
蘇清沅拉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不是,你幫幫我!”
很難看到她這樣一副小女兒姿态,陸尋聽她不是傷口疼,放下了心,用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溫柔嗓音問:“幫什麼?”
“那個松了,你幫我系上!”蘇清沅說着将頭歪一下,好讓他看清脖子上的兩根紅帶。
“這個!”陸尋并不陌生,他曾解開過,卻還不曾系上過。
挑起那兩條小帶,他原想學着蘇清沅之前挽個松松的結,就聽她不放心囑咐:“系緊一些!”
今夜在房裡還好,松開就是隻有陸尋一人見到。
陸尋手下一用力,這雙拿弓耍刀樣樣在行,這兩根小帶子卻是真的難為了他,一不小心系成死結,想幫她解開,蘇清沅一直伸着脖子酸麻,催着他:“還沒好嗎?”
“好了!”陸尋幫她将衣襟整理好,拍拍她:“好了,這下不怕會松開。”
的确是不會松開,翌日丁香來幫她換衣衫時,看着被打成死結的小衣帶子,足足解了一盞茶功夫,實在解不開。
“丁香,剪了吧!”
“小姐,奴婢明明記得隻是松松打個結,怎麼就解不開!”丁香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侍候小姐十幾年,從為出如此低級錯誤。
“呃,這不怪你,是我,我昨夜自己怕太松,拉緊的,解不開就解不開,待今夜換洗時再剪了就是!”難怪陸尋幫自己系上以後神情古怪,一副想說又開不了口的模樣。
她一出來就看見陸尋,他們相視一笑,陸尋應該也聽到了她們剛剛的話。
蘇清沅是笑他怎麼能系成死結,陸尋則是難為情的笑。待丁香離開後,陸尋拉住了蘇清沅。
“不用剪,我幫你解開!”說罷拉着蘇清沅蹲下,他輕輕撥開外衣,專心緻志的研究怎麼解。
不知多久,蘇清沅隻覺脖子上有溫滑濕熱之感,她想回頭望,陸尋口齒不清攔住:“别動,很快就好!”
她一下明白陸尋是用什麼幫她解開,腦子裡嗡一聲,特别是被陸尋剛剛觸碰到,後頸那片肌膚,一片火燎般的熱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