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邊冬天天冷,所以養羊得注意保暖跟補充營養,現在隻燒了一個爐子,如果後面再降溫的話還得再添一個”,燒點煤炭加木頭能多少錢?要是凍死一頭羊那才叫虧呢!
“等雪停了之後我打算把牛羊圈周圍一圈壘上防風牆,到時候會好很多。”
姚新泉把幹草放到食槽裡,師月江再一邊照着做,然後又把準備的精飼料倒了一些給它們。
“等明年我得準備點兒青貯飼料,那東西冬天喂能給牛羊補充能量跟維生素。今年我家牧場開得晚沒來得及準備,虧了”,聽出姚新泉的遺憾了,師月江不知怎麼突然道,“那我到時候幫你打聽打聽看看哪裡有比較好的種子。”
姚新泉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随後笑道,“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不用,牧民沒有買種子的渠道,那些大學裡的實驗室或者外面的實驗室是沒有好的試驗田。我到時候幫你打聽些已經試點成功,口碑好一些的種子,你種植的時候做做記錄,給他們反饋一下數據,也算是雙赢了”。
他本想說自己到時候做好數據記錄,可再一想自己到時候可能已經走了又改了口。
“行啊,今年我種了點兒黑冬麥,我都懶得費時間去找種子,直接托給我犁地的師傅去買的,東西還不錯,不過比市面上貴了一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喂牛羊馬,姚家牧場裡本來是有單獨的馬圈的,但是如今除了皮皮也就四匹馬,把它們單獨關在一個圈裡又費柴火又不暖和,所以姚新泉幹脆就把馬放到了羊圈裡一塊兒單獨圈出來的地方。
見師月江一直在看家裡的馬姚新泉笑着問道,“怎麼了,覺得我家馬不行?”
師月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匹小母馬還不錯”,不過他的目光沒忍住落在在兩人身後跑來跑去的皮皮身上,“皮皮的資質很好。”
這話不假,皮皮的頭部比例很是協調,眼睛又大又明亮,耳朵也很是靈活,鼻孔寬闊,這代表小家夥的呼吸能力很強。
皮皮的頸部修長又勻稱,與肩部的銜接自然而流暢,肌肉也很發達,足以看出它很适合運動。
除此之外,無論是肩背還是四肢、馬蹄不僅沒有短闆,甚至稱得上是優勢了,單論身體條件,這小家夥拿出去跟賽級馬比也不差什麼。
不過具體的靈活性、爆發性、耐力這些還得再看一看。
但是看她這精神狀态跟那個活潑的樣子就知道可能不是太好馴,敏感而聰明的馬确實适合參加一些競技比賽,但是吧,當一匹馬兒太有個性的時候其實也就不一定适合參賽了。
“我沒打算讓她參加比賽”,姚新泉摸了摸皮皮的尾巴,小家夥用力甩了甩尾巴掙脫開她的手,又探頭過來啃她的手套,姚新泉無奈收回手。
“如果想出成績那肯定是奔着突破自我去的,這樣一來難免會有各種傷病,如果嚴重了别說繼續參加比賽了,就算繼續活着都難。皮皮的性格不可能喜歡那些榮譽,我也不喜歡,她就這樣快快樂樂在牧場上待着就很好了”,她雖然每次都會被皮皮氣到,但這孩子是真的活潑可愛,沒有人會不喜歡見到這樣的小馬駒的。
師月江笑着點頭,“我曾經去過一些馬場,退役的馬比較好的歸宿是被騎手等人收養,或者進入一些馬術學校、俱樂部中繼續服役。但是還是有不少因為病痛而被安樂死的。你這樣想真的很好!”
姚新泉笑着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将來如果皮皮成年發情了到時候再說,不過就算讓她生育那最多也就生一胎,她是有靈性的小家夥,跟别的牲畜不一樣,不可能不考慮她的身體狀況去繁殖的。
兩人喂好了牛羊馬後,姚新泉又安排了師月江去檢查看看有沒有牛羊馬有流鼻涕之類的症狀,如果有的話肯定要趕緊介入治療。
“現在還不算特别冷,做好保暖工作問題就不大,等實在冷得不行的時候,估計還得給牛羊它們喂點兒生姜紅糖水。”
師月江瞪大了眼睛,可轉念一想,這生姜紅糖都是好東西,人喝了也能暖暖身子,給牛羊喝倒也正常。
“不過生姜紅糖水一喂成本就又高了,我們本地其實也有些中草藥,或者喂點兒闆藍根之類的,但是家裡牛揣崽了,到底是藥,能不喂還是不喂吧,還是預防為主!”
師月江點了點頭,看着姚新泉的目光忍不住就帶了些奇異出來,“你年齡不大,但看上去特别像個經年的老牧民。”
姚新泉哈哈一笑,“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其實不都是這樣嗎?爸媽種地的,那孩子從會走路開始基本上都得跟着在地裡待着吧?家裡做生意的,孩子耳濡目染也能學會一二。像我這種家裡是放羊的,我7歲上學,小學跳過級,所以20歲就大學畢業。在我7歲之前,除了天氣特别糟糕的時候,我爸媽隻要放牛放羊我就跟着出去。”
“你知道我學的第一首詩是什麼嗎?”姚新泉突然來了說話的興緻問道。
“《詠鵝》?”師月江心裡覺得不是,她既然這樣問,肯定不是,可一時間也沒想起啟蒙時通常學的都是什麼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