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們又要來一次跷跷闆!?”胖子怪叫起來,馬上看向吳邪。雖然這個形容有點離譜,但吳邪還是馬上理解了他說的是喻馥算計裘德考的事情,心說胖子哪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比喻。
“差不多吧,”喻馥歎了口氣,但是很明顯她對于殺戮這件事沒有什麼負罪感,“讓那些喜歡和我們作對的人多背一個氧氣瓶,剩下的就讓他們看命吧。”說完,她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似乎是在示意他去安排。
于是行動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晚上,幾個人終于各自散開,胖子說想去打聽點消息,就沖着對面幾個帳篷去了,吳邪則早早進了睡袋,看着帳篷的布發呆。
他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着,現在的情況和他面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以前無論有多危險,隊伍裡總有那麼一個能夠掌握全局的人,或者是他三叔,或者是張起靈,他們會對要去的地方非常了解,你跟着他們,可能會受點驚吓,但最終不會有事。但這次不一樣了,他三叔是那個知情人,但隊伍裡卻沒有他的存在,現有的人幾乎都是無頭蒼蠅,甚至帳篷之間還有派系鬥争,而他吳邪在這裡就好像是個光杆司令,一個吉祥物,表面上大家都是沖着他來的,實際上根本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那種如履薄冰的感覺讓吳邪非常恐懼。
正發着呆,卻聽到喻馥的聲音傳來:“想什麼呢?”
吳邪回神,意外的看到她從大帳篷裡出來了,正往他這邊走。這麼些時間的相處下,吳邪知道她也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而且絲毫不去掩飾她對張起靈的重視,如果有幾件事擺在她面前,她一定會優先選擇和張起靈有關的那一個,所以吳邪很意外她會主動來找他說話。
“小哥呢?”
“換了藥,睡了,”喻馥走到邊上,就屈膝坐了下來,“體力還是需要恢複的。”
沉默了一陣,喻馥問:“吳邪,你害怕嗎?”說話間眼神看着遠處,他發現那是解雨臣在安排人手。
“說實話,還是挺怕的,畢竟誰也沒有把握,”吳邪也看過去,歎了口氣,“這裡這麼多不同心的人,随便哪個陣營爆發,我們可能都完了。”
他說的是實話,并且忽然察覺他自己最害怕的竟然不是所謂的古神,而是這些人。
比鬼神更可怕的東西,是人心。
這句話再次回蕩在他腦子裡。
媽的,真是人間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