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秦央所在的國團裡來了一位小生。與秦央同歲,且兩人同年同月出生的,同事們驚訝兩人的緣分。
秦央的身份是隐瞞的,畢竟背後的秦家在景城有一定的地位。她隻是想完成的夢想,至于其他的,暫時抛開。
新同事康曲茗的長相,卻在這個時候闖入秦央的腦海裡。
康曲茗既然是小生,五官自然偏于英氣,長發利落地紮起來,露出修長的脖頸,黛眉細彎,鼻梁微挺。她的眉眼有幾分像秦央的母親。
第一眼後,大家各自認識,新同事趁着别人不注意,走到秦央跟前,湊到她的耳邊說:“是秦總幫我進來的。”
同事們正在說話,全然沒有注意到兩人在一起說話。
秦央後退一步,目光又落在康曲茗的身上,她彎起眼,細眉下一雙烏黑的杏眼盈滿笑容,聲音冰冷冷:“秦總是誰?我認識嗎?”
新來的同事似是不懷好意,像是要壓過她。
秦央是後生晚輩,劇團裡的長輩多,戲曲這一行與影視圈不同,長輩們能扛大旗,一扛就是多年,如同綠松屹立不倒。所以,晚輩們都很低調,一切聽團裡的安排。
久而久之,養成她散漫的性子。但康曲茗一來就勾起了她的心思,
秦時硯巴巴地将康曲茗弄進劇團是什麼意思?
康曲茗面上帶着得意,譏諷秦央:“要不要發信息問問?”
秦央懶得理會她,轉身想走,康曲茗說:“聽說你們排新曲目,一組卡司中你擔任主角?”
劇團排練曲目,并非隻有一組卡司,一般會有幾組,各有各的角色。
“你想要?”秦央覺得康曲茗莫名其妙。
同事們在一旁,以為兩人在說什麼悄悄話,笑着打趣幾句,随後都走了。
康曲茗笑着與同事交談,等人都走後,她故意将聲音放低,瞥了秦央一眼:“我把你弄走,就是我的了。”
明晃晃的挑釁讓人心口不愉快,秦央入團幾年,擔任過主角的次數不多,康曲茗的做法,帶了些不正當競争的意味。
秦央輕笑,紅唇勾起淺淺的弧度:“我等你。”
當天晚上,秦央被喊回秦家老宅。
城郊的地段,蘇式的園林别墅群帶着獨特的風格,住在裡面的人家非富即貴,秦家在景城屹立多年。
一進門就聽到了哭聲。
秦央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不大喜歡老宅的氣氛,人人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甚至帶話諷刺,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沒進去,從玄關處朝裡面看過去,恰好見到秦時硯。
秦時硯跟着母親沈洛依接手了生意,老爺子年歲大了,力有不怠,但是沈洛依年輕,掌握着秦家的大權,大房與她鬧得不歡樂。尤其是生秦央的那回,險些鬧出人命。
每回一見面,都是明刀暗箭,秦央大多時候都會躲避,
她不想進入客廳,便拐彎去了自己的屋子,她在這裡不常待,依舊有自己的房間。
推門而進後,飄窗上坐着一人,煙霧朦胧中,煙頭明滅的光像是螢火蟲之光。
秦時硯穿着一身湖色的蘇式旗袍,與老宅的氛圍很配,修長的腿白皙細膩,煙霧給她一貫清冷的眼睛帶了幾分迷離感,莫名蠱惑人心。
秦央回身,将門關上,動作十分熟稔。
耳畔響起了康曲茗的話:是秦總幫我進來的。
原本平和的心裡拂過一陣不甘,她大步走過去,旗袍罩住纖細舒展的骨架,煙籠寒水月籠沙的迷惑感呈現出來。
她在她跟前停了下來,不甘與嫉妒讓她逐漸發瘋。她捧起秦時硯的臉頰,将往日的猶豫、禁忌的牽絆都抛開。
她想吻她,占有她,-僅此而已。
秦時硯猛地被人吻,輕輕一顫,被迫仰首,唇角上的感覺讓她心口發憷,她猛地推開秦央,“你瘋了,這裡是老宅。”
她們的關系,無法見光。
“小姑姑,康曲茗是誰,她和我媽有幾分相似。”秦央冷笑着後退一步,“查過DNA了?找到證據了嗎?”
“查過了,不然怎麼會有今晚的鴻門宴?”秦時硯開門見山。
當晚,康曲茗認祖歸宗。
秦央被迫搬出了秦家。
秦央收回自己的回憶,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時硯,伸手去扯扯她的襯衣紐扣,“小姑姑,你這身打扮,夠騷氣。”
秦時硯:“……”
外面電閃雷鳴,客廳裡的光開始跟着搖晃起來,秦時硯站在距離她不過三步的的位置,筆直的黑色長褲顯出幾分古闆,白色的襯衣又透着禁忌反差。
秦時硯在二十四歲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侄女不是秦家的人,那年,秦央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