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依舊燥熱,周知蘊下班後打開手機,看到綠泡泡的消息,頓時天塌了。
準備質問秦央為什麼抛棄她的時候,同事咦了一聲,“央央怎麼上熱搜了。”
周知蘊迅速擠過去,看着對方手中的屏幕,“哪兒呢、哪兒呢,我看看咦、秦老師怎麼也摻和其中。”
“你知道這件事?”同事快速翻動着屏幕,簡短幾分鐘内将事情經過弄明白了,惋惜道:“她怎麼自甘堕落了。”
周知蘊深深看她一眼,同行相輕,國團走藝術道路,自然看不起下面的劇團。
藝術與錢,藝術總是會高高在上的。
周知蘊為央央打抱不平:“央央進步很大的,隻是上了賊船,不能怪央央,她這是經曆了社會的毒打,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這句話恰好被路過的康曲茗聽到,她停了下來,周知蘊不甘示弱地與她對視,“怎麼,關你什麼事兒。”
“周知蘊,她回不了你可以走啊,去找她。”康曲茗微笑着看對方,一身名牌,十分亮眼。
周知蘊十分不爽,同事拉着她就走,也不與康曲茗說話。
兩人走出更衣室,同事好心提醒她:“她是秦老師的親侄女,團裡領導誰不給秦家面子,你幹嘛總是和她過不去?”
“她是秦老師的親侄女?”周知蘊驚得合不攏嘴,自己昨晚還看到秦老師,而且秦老師來央央家借廚房做飯吃。
那秦老師知不知道康曲茗欺負秦央的事情?
同事将周知蘊拉出來後就獨自走了,周知蘊站在窗下,回望着更衣室的方向,迅速告訴央央。
【你知道康曲茗是秦老師親侄女的事情嗎?】
看到這條消息的人不是秦央,而是坐在自己家裡處理工作的秦時硯。
沈洛依住在老宅,和秦父住在一起,秦時硯成年後就自己買了江景房,自己獨住。
但沈洛依時而會過來。所以,秦央不方便長住這裡。
秦時硯抿了口咖啡,一面處理工作一面去回複消息,随後,她回複周知蘊:【?】
周知蘊回複更快:【你不是央央,你怎麼拿着央央手機?】
秦時硯愣住了,一個問号就猜出來不是秦央?她正疑惑的時候,周知蘊又發了消息過來。
【我和央央搭檔三年,心有靈犀,她從來不會回我一個字。你是誰?】
搭檔三年、心有靈犀的字樣闖入秦時硯清透的目光中,她反複看了幾遍,最後回複一句:【我是秦時硯。】
周知蘊是何表情,是吃驚還是八卦,她已經懶得理會了,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
等秦央遛狗回來,秦時硯還在處理工作,她看了一眼她,伸手去拿手機。
就在這時,秦時硯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你和周知蘊心有靈犀嗎?”
秦央耳廓微動,腳下的狗蹭着她的腳,恨不得扒在她的腿上。
秦時硯輕輕笑了,眉眼輕輕挑起,冷白色的肌膚與明麗的五官相得益彰,秦央望進她深邃的眸子裡:“是呀,我兩畢竟搭檔了三年,小姑姑是吃醋了嗎?”
秦時硯沒在意她的挑釁,淡然收回視線,将手機還給她,繼續處理工作。
時隔兩個小時,手機再度回到秦央的手中,她打開周知蘊的消息框,看到了對話。
對話中止在秦時硯自報姓名,周知蘊那方徹底如石牛入海,毫無消息。
“小姑姑不怕她知道我們見不得人的關系?”秦央眉頭皺得很緊,面上帶了幾分不虞。
她的話沒有引起秦時硯的注意力,秦時硯矜然垂眸,眼底映着屏幕上的方案,“經過昨晚,她還想不明白,隻能說明她蠢。”
周知蘊是個戲癡,鑽研藝術,分出一半的時間來吃瓜,她若是慢慢回味就會發現事情的怪異。
秦央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與秦時硯的關系,所以,她是不知道秦央曾經也是秦時硯的親侄女。
“秦總,秦小姐,晚飯做好了。”
芳姨走出來,擦擦手中的水,笑着提醒兩個人可以吃晚飯了。
秦時硯一整天就喝了一碗粥,早就饑腸辘辘,秦央也隻吃了早飯,兩人坐下來吃飯。
剛坐下,秦央的手機響了,秦時硯順勢去拿。
是周瑤意的來電。
“央央啊,你在哪裡,我讓人将藥給你送過去。”周瑤意的聲音依舊可親。
秦時硯代為回答:“我讓人去取就好了。”
“好。随你。”周瑤意聲音又變了,聽起來冷冰冰的,随後就挂了。
秦時硯的面色挂不住了,自從那件事後,秦央生氣就罷了,周女士也生氣。當初明明她交給自己去辦的,現在又來怪她先斬後奏。
老的小的都不好伺候!
秦時硯凝着屏幕,眼眸流轉,定神看了半秒,再掀開眼皮時,眼底一泓清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