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過後，兩個人又變得安靜，劉嘉覺察謝顧儒的矛盾，挂在嘴邊的笑很快又收了起來。

不遠處有一張長椅，似乎被人打掃過，上面還放了兩張軟墊。劉嘉先走過去，摘了手套摸了摸，軟墊是幹的，他坐下，向謝顧儒招手：“坐一會兒吧，這樣一直走路好累。”

帽子圍巾捂得劉嘉好熱，他索性全摘了，露出濕淋淋的臉蛋，敞着衣領吹風，謝顧儒不由分說又拿過圍巾帽子戴給劉嘉，警告他小心感冒。

劉嘉很輕地笑了一下，“為什麼總是關心我？”劉嘉是知道答案的，無非是謝顧儒發現自己愛上了他。

可謝顧儒很久沒有說話，這樣的沉默讓劉嘉有些焦慮，那種渾身發麻的感覺劉嘉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過了，此時卻突然出現，他有些不适應，他想靠在謝顧儒懷裡緩一下，可劉嘉又不是那麼有勇氣。

所以劉嘉吸了吸鼻子，探出指尖拉高了圍巾，隻露出一雙眼睛看着遠處湖面的雪。

謝顧儒同樣在看湖面的雪，腦子裡卻是劉嘉的話，為什麼總是關心劉嘉，他應該說出口的，告訴劉嘉自己愛他，可他猶豫了。

不是不愛，而是他後知後覺，他的愛情好像置于過去。

現在的劉嘉和那時的劉嘉很不一樣，現在的劉嘉總是很冷漠，好似在不清醒時才會告訴謝顧儒甜言蜜語。

如果愛情不能讓人感到幸福，那就算不上愛情。

謝顧儒就是這樣，總是出爾反爾，他說了好像無論劉嘉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愛劉嘉，而在此刻，他似乎也沒有那麼愛這樣的劉嘉。

“謝顧儒，你不愛我。”劉嘉聲音很平靜，眼眶卻紅着，眼淚也好像要奪眶而出。

可不愛的字眼又太過嚴重，謝顧儒并不這麼認為，所以他反駁，“我還是愛你的。”

“愛從前的我嗎？”劉嘉問謝顧儒。

謝顧儒此時卻回答不出來了，他的不回答就像是在默認，他認清了自己的内心，他隻愛從前的劉嘉，因為現在的劉嘉，外面有一大把。

“是因為現在的我總是拒絕你嗎？”劉嘉又問，“我的拒絕讓你傷心，是嗎？”

謝顧儒說：“不是因為拒絕。”

“那是因為什麼？”劉嘉追問，從頭到位都改變的是他，謝顧儒的愛也随之變得若隐若現。劉嘉似乎又沒那麼想聽到答案，他又很輕地笑了一下，向謝顧儒分享年後他或許會變成大廚的事情。

劉嘉說得很慢，腦袋很痛，他後退的每一步謝顧儒都在前進，怎麼他向前時，謝顧儒又開始後退。

在愛情裡，謝顧儒也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