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水晶燈懸挂在吊頂處,光線透過水晶切面落在桌面上,泛起一圈圈光斑。
蘸着墨水的羽毛筆滑過不平整的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響。
要對仁王和毛利說的話啊,幸村想了想,作為最早清醒的兩人,應該是最讓他放心的兩人了。
不過,幸村想到最近這兩人将網球場攪得天翻地覆的場景,這麼說也不盡然——
兩人一會兒拿起真田的帽子,在那邊做起了研究,關于普通的物品是怎麼成功做到避開冰雹的。
至于為什麼要開展研究,對此,仁王的回複是——
“如果能夠自動躲避那種大規模的攻擊,直接将小球回擊回去,這難道不是很棒嗎Puri。”
仁王雅治攤了攤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語氣懶散,“等到真田清醒過來之後,一定會感激我的。”
找的借口倒是沒有問題。
“仁王,你快看——”遠處毛利壽三郎将仁王雅治喊了過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
幸村同樣好奇地湊過頭去,就聽到毛利壽三郎痛心疾首的聲音,“帽子裡有真田好幾根頭發,這麼嚴重的掉發,該不會小真田未老先衰了吧!”
幸村:......如果不是你們硬生生把這個帽子在真田睡着的時候硬生生薅下來,可能他還真的會信了他們的話。
兩人折騰來折騰去,很可惜,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帽子屬于真田的附加品,在他們手上翻不出什麼新的花來。
羽毛筆頓了頓,幸村決定這兩人的話題到此為止,他将信紙推向桌子的邊角,等待着它自然晾幹。
纖細的手指重新将羽毛筆的筆尖蘸了蘸墨水,重新從雕刻精細的拇指抽屜裡拿出一張素紙,
柳的話就和這兩人完全相反了,不用太過擔心,不過——幸村想到最近陷入研究瑪麗蘇世界原理的柳蓮二......
“資料......數據......”柳蓮二已經将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在圖書館中,那副氣勢活生生把排在他下面幾名的學生吓得同樣卷起來。
于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副情形——老師們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好學生一個比一個學得認真。
羽毛筆緩緩落下,不要累到自己就好了,有什麼問題他們都可以一起慢慢解決,墨水在信紙上點上一個句号。
接下來就是胡狼和真田了,這兩人就算是沒有覺醒,也是很可靠的存在......?
想到立海大網球場是平白無故出現的高山沙漠“盛景”。
等一下,幸村面無表情地劃掉剛剛寫的那一段話。
——話果然不能說太早。
之後還是能夠清醒盡量清醒過來吧,雖然很神奇地,在每次打完網球,他們的場地就會變成原來的模樣。
“這種情況感覺可以邀請别人來參觀,我們就負責收費。”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已經開始思考怎麼撈錢的問題。
當然,這樣不靠譜的提議當場就被其它幾人否決了。
筆尖在紙張上有些停留過久,黑色的墨水凝固在紙張上,幸村笑了下,“看來要換張紙了呢。”
至于文太——
幸村想到昨天的情形。
“白毛狐狸,你是不是在我的蛋糕裡加了洗衣粉!!!”丸井文太拿起帶着泡泡的蛋糕,追着仁王雅治就往外跑。
“會冒泡泡的蛋糕難道不是更吸引人嗎?”仁王雅治向後小跑兩步,假意說道。
“吃下去毒死人吸引的就是死神了!”丸井文太絲毫不上當,拿起網球拍原地站定,随後高高抛起小球,朝着前方揮拍。
白發少年側身一躲,很靈活地就在一旁站定,随後同樣揮拍,黃綠色的小球自然落在了球框裡。
幸村搖搖頭,隻希望文太醒過來的時候,網球場上不要是一片狼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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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訓練的真田弦一郎慢慢走向部活室,右手拿着毛巾,将臉上的汗漬擦拭幹淨。
打開自己的櫃子後,他眼角瞥見一絲粉色的痕迹,真田弦一郎擦拭臉頰的手微微一頓。
這點細節當然沒有被其他人忽略,丸井文太輕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信封哎。”
“還是粉色的~”帶着調侃的聲音一聽就是仁王雅治。
“puri,旁邊還放着一小袋巧克力呢。”白發少年颠着手裡的球,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
“沒想到真田還留了一手啊。”毛利壽三郎也跟着吹了一記口哨。
“看起來事情很有趣哦。”幸村在衆人身後慢慢走進來,眉眼裡待着很明顯的笑意。
真田弦一郎将帽檐拉低,掩飾自己的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