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顧自說着,小獸卻突然發出一聲異響,吸溜一聲把繩索吸入,脫身跳回了符因肩頭。少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靈獸靈識竟然如初開化。”若是已經認主的靈獸調教起來怕是吃力不讨好。她語氣驚訝少了幾分不甘,但依舊帶着幾分傲氣,“不過,看來你們也是來調查鬼新郎的,不如一起行動如何?多個人多份力。”
符因挑了挑眉,“你那些同門呢,受不了你把你丢下了?”班代雲好看的柳葉眉嫌惡的湊了湊,“那群蠢貨,本姑娘與他們同行都是給夠了面子。”
符因心裡覺得好笑,這少女稚氣心性态度轉變如此之快,大概隻是驕縱了一些本性不壞,想着仙門首徒實力也該也不凡,便順水推舟道:“也好,那就一起吧。”
沒走幾步就看見五六個少年圍着在一起不幹不淨的罵着什麼,三人路過好奇投過去一眼,見被圍在中間的是個獨臂老者,此刻正鼻青臉腫的跌坐在地上。
五六個人惡狠狠的威脅着把東西給他們,老者神識好像癡傻如稚童,被人猛然踹一腳,隻知道佝偻着單手環緊手中包袱。
三人神色各異,少女獨自走在前頭,沒人看見她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咬着牙表情似是羞惱。
符因蹙起眉頭,擡手向地上碎石灌入靈力,手指微動,碎石狠狠擊打在少年們的後腦,他們嚎叫一聲轉頭尋找始作俑者。
還沒等幾人身子跟着腦袋一起轉過來,少女凝出一道長鞭沒收力道甩出去,帶倒五個少年滾在地上痛苦掙紮。還剩一個少年茫然看着這場變故,看着剛剛動手的少女驚恐嗫嚅,“大。。。大師姐”。
班代雲似乎盛怒至極,擡腳踹的那少年撲通跪倒在鼻青臉腫的老者面前,白淨的面容和織金衣裳登時沾滿灰土,顯得剛才的嚣張跋扈仿佛是幻覺。
少女收回長鞭,冷然出聲,“童叟孤寡不可欺,身殘之人不可戲。你是哪位長老座下弟子,平日裡聽的教誨難道進了狗肚子不成?”她擡手還要動作,幾個人瑟瑟發抖匆忙站起來,老老實實的向少女規矩行禮。
符因抱臂斜倚在樹幹上,看着少女訓斥同門的模樣,指尖輕輕摩挲着袖中東西。少年突然按住她手腕,低聲道:"青雲門戒律森嚴,讓他們自行處置罷。"
符因轉頭看他,“怎麼?看你對他們了解頗深,戒律森嚴竟也有這種無恥之徒?”邬宓沒看她,眉宇間似乎有郁結的情緒。
班代雲冷冷地掃視着那幾個狼狽不堪的少年,手中的長鞭微微顫動,顯然怒氣未消。她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聲音更是冷得刺骨:“你們幾個,還不趕緊給這位老人家賠罪!”
那幾個少年聞言,連忙朝着那獨臂老者連連躬身,口中不住地道歉:“老人家,是我們愚鈍粗魯冒犯了您,晚輩誠心悔過。”
老者依舊神情呆滞,隻是緊緊抱着懷中的包袱,仿佛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反應。符因見狀,眉頭微皺,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聲問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者緩緩擡起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茫然,随後又低下頭,繼續緊緊抱着包袱,嘴裡喃喃自語着什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符因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班代雲:“這位姑娘,老人家神志不清,恐怕是被吓到了。不如讓你同門先帶他離開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下來,再作打算。”
她點了點頭,臉上的怒意稍稍緩和了些。瞥了一眼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少年,冷冷道:“你們幾個,回去後自己去戒律堂領罰,若是再讓我見到你們如此欺淩弱小,休怪我不講同門情面!”
那幾個少年如蒙大赦,連連點頭稱是,随後灰溜溜地爬起來,恭恭敬敬扶着老者,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符因看着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對少年道:“這些仙門弟子,平日裡高高在上,沒想到也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仙門龌龊不止于此”邬宓眸光暗沉轉身先邁出一步,"甚至勾心鬥角殘害同們這種事也不稀奇。"符因偏頭看他一眼沒接話。
三人結伴而行,漸漸與大部隊散開。夜色漸深,四周的霧氣愈發濃重,仿佛連月光都被吞噬。忽然,符因停下腳步,目光凝重地看向前方。
“怎麼了?”班代雲疑惑地問道。
符因沒有回答,隻是擡手指向前方。隻見濃霧中蓦然出現一座破舊的廟宇,廟門上挂着一塊斑駁的匾額,上面寫着三個模糊的字——“姻緣廟”。
“你剛才看見這裡有個廟嗎?”
班代雲茫然皺了皺眉,“剛才看還隻是一片林子,這裡怎麼會有廟呢?”
符因沒有回答,隻是緊了緊握着劍的手心,低聲道:“小心些,這廟不對勁,路上古怪恐怕和它脫不了幹系。”
三人無言小心翼翼地靠近廟宇,剛踏入廟門,便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不知從哪裡傳來。符因心中一緊,猛然回頭,廟門卻突然關閉,将三人困在了廟中。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符因喝道,甩出引火折子點燃半截蠟燭,三人即刻圍在一起,迅速掃視四周。
身側的班代雲聲音帶着一絲顫動,“這尊佛像……有些邪門。”
符因和邬宓聞言看向她指着的方向,登時也感覺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