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天公不作美,下了場雨。
周澤若擡手接了幾滴雨。
雨水打在手心裡,涼涼的。
“外面好暗!”同樣走到窗邊的嚴散挑着眉道。
“嗯,月光被遮住了,更疊花的花粉遇水就掉進了土裡”周澤若收回手,僅看着外邊的陰影,肯定道。
“怎麼了?出事了?”嚴散聽罷,臉色一變,追問道。
周澤若向來不是會随便說廢話的人,常常意有所指,把人帶到溝裡去,就比如已經服服帖帖的他們三個。
“你說,什麼情況會讓很多人在短時間内同時死亡?”周澤若似是而非地引導道。
嚴散回想周澤若的話,想得到點線索,結果還真是……
“急性過敏”嚴散咽了咽口水,看向外邊更疊花的眼中帶了點恐懼。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過敏?”嚴散同時又很疑惑,問道。
“我們是外來者,我們本來沒有這種過敏原”周澤若哼笑一聲,道。
本來?
“我們會死?!”嚴散瞪大了眼睛,不是很想信息周澤若的話。
“這隻是一個思路而已,我還沒證明呢?”周澤若倒是擺擺手,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
周澤若拿上了薩爾維娜診所裡的晴雨傘,慢慢悠悠地走進了黑暗中。
嚴散看着周澤若的背影,說不出阻止的話,沒法,隻好回去了。
離開建築物,周圍就徹底的暗下來裡,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憑借着腦中記憶,繪制好地圖,朝向一個方向原路走去。
走了好一段,雨傘與硬物相撞,發出“當”的一聲。
周澤若用手觸摸着,果不其然,摸到了一處突出的硬物,利索的打開了這把鎖。
她說過,她會開鎖的。
推開一個不大縫隙,側身出去。
外面也下着雨,也看不清楚,這時,聽力就成了最重要的感官。
雨水打在不同物質上的聲音是不太一樣的。
周圍除了周澤若的呼吸聲就再無其它的噪音。
聽了一會,再朝着一個方向走,于一座小房子門前停下。
撬鎖,開門,進入。
周澤若看到了一點白金色的熒光。
走過去,蹲下仔仔細細地查看。
這是一具屍體,但是幾乎隻剩下了一層皮,白金色的更疊花纏繞在屍體身上,就像個菟絲子。
吸幹宿主養分,開出純潔之花。
周澤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墨水瓶,裡面裝的是簡單制作的營養液。
墨水瓶是從房間裡順的,處理幹淨,就可以用了,營養液是從廚房搞了點草木灰配的。
拔下更疊花,插進瓶中,一個純天然、無污染的“小夜燈”就這麼完成了。
借着這點熒光,周澤若在房子内探索着。
房子内的格局沒什麼可說的,倒是樓梯牆壁上挂了幾幅畫。
第一幅畫:墨藍色的主色調,除了天上月,唯一的亮色就是紅色,紅色的頭發。
女巫。
第二幅畫:晨光微曦,紅發的女巫密密麻麻的人包圍着,暖暖的筆觸足以見得雙方氛圍融洽。
和前天教士們想用火刑殺死女巫的氛圍截然不同。
第三幅畫:天色明亮,女巫站在高塔上俯瞰着遠處的人們,一隻黑貓懶洋洋的趴在一邊很是惬意。
黑貓?凱蒂夫人嗎?活得真夠久的。
一共挂了三幅畫,但是從空出的空間來看,還存在着第四幅畫。
周澤若四處翻找,在一間似乎是畫室的房間内看到了一堆“破爛”。
那本該是第四幅畫,此時卻被劃爛,抹上了不協調的深紅色顔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