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蝶是初中認識的,那個時候小蝶家裡還沒出事,她就是一個乖乖軟軟的小女孩”
“可會撒嬌了,班上有一大半的人都喜歡她,我還排不上号”
“高二的時候,小蝶家裡破産了,她爸被騙去賭,這一賭不但輸沒了家底,還把小蝶輸了進去”
“一到法定結婚年齡,小蝶就結婚了,她過得很爛、很爛很爛”
“然後,再見到她時,她就自殺在我面前”
“跳樓”
“在二十幾層的樓上跳下來”
“最好的救治也隻是讓她成為了植物人,還好她沒醒來,不然看到自己的身體破破爛爛的,該多崩潰呐”
田晴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灰,歎息道:“你是紀總對吧,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這個公益項目,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多少年了?”紀新雪打斷道。
“五年”田晴失笑。
“我五十年了”紀新雪平井無波。
田晴笑得傷口疼,道:“再苦再難我都過來了,還需要你們兩勸?”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覺得耽誤了我,覺得我能走得更高、更遠”
“但是她隻用五年的時間就把我的心思摸的透透的,能遇到這麼把我放心上的人,三生有幸”
“祝你們幸福”周澤若神色漠然,推着輪椅就走。
把田晴一個人丢在原地,靜待佳人。
夕陽西下。
斜斜的影子拂面。
于蝶把人背起來,往回走。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田晴呢喃道。
泠泠微風将兩人的發絲糾纏到一起,不分彼此。
——
“我很差勁”紀新雪正色道。
等了好一會,紀新雪本以為自己得不到回應了,卻不想周澤若淡淡道:“【樂園】是個好地方”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紀新雪失笑,道。
周澤若不語,走在林間。
順着路線,兩人逐漸看見了一棟棟瓦房。
她們出來的時候,沒跟殷岚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多半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穿進房與房之間的間隙,往外看,一個光着膀子的大漢正殺着一隻雞,手穩刀快,雞血準确無誤地流進瓷碗裡。
周澤若停步,繼續觀察。
再遠點的地方還坐着幾個衣着簡樸、甚至還看到了幾個補丁的老婦,手腳麻利,做着什麼以周澤若的角度看不到的東西。
“二娘,岚丫頭的法子倒真是好用,來了這麼多人”其中一個老婦道。
“咱們這地方,山溝溝,偏的很,加上那啥子新聞,把我們這都給弄臭了”二娘歎了口氣。
“還有、還有,那些斷了脈的小年輕,竟然說我們做的這些是封建餘孽、是迷信,真是胡說八道,沒見識”三娘不耐道。
“别讓她們聽到了,要是讓她們聽到了,句一斷,誤會可就大了”二娘忙讓三娘閉上嘴。
“明天大日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就好”大娘壓住三娘道。
周澤若聽了個全,推着輪椅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還跟幾位大娘打了聲招呼,搞得她們茫然不解。
“這丫頭,啥時候來的?幹啥呢?”三娘疑惑問道。
幾位大娘茫然四顧,異口同聲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