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回低頭,摸着你的臉,說:“是我瘋了才對。我……你師姐說我年紀太大了,配不上你。”
你連忙捂住他的嘴,說:“怎麼可能,師兄的天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劍術天下第一,無人敢比。”
沈星回笑了笑:“你這話你師姐聽了,可不會服氣。我癡長二百歲,劍術自然是比你強的。”
你摟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師兄最好了,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
他頓了下,才說:“嗯……那你喜歡天下第一的師兄,還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沈星回?”
你愣住了,說:“可師兄就是你啊,你不就是沈星回嗎?”
“不行。”他将你按在樹下,你背後緊貼着樹幹無法動彈,他慢慢低下頭逼近你,語氣有些急切,“我就要聽你說,你喜歡師兄,還是沈星回?”
你聽到他慢慢貼近的呼吸聲,沉默片刻,試探着問:“沈星回?”
“答對了,獎勵你。”說完他的臉慢慢靠近,唇舌相貼,你顧不得思考,閉眼親吻起來。這親吻急切又熱烈,你喘不過氣直錘他的胸口,才被放過。
你忍不住質問他:“發什麼瘋,沈星回?”
他低聲地笑:“怎麼,不叫師兄了?”說完貼着你的臉頰,喃喃地說,“我許是有些瘋……總是夢到你受傷叫我‘師兄’的樣子。我們快些成婚吧,總覺得有些不妙。”
你摸着他的臉,才發覺有些冰涼:“師……沈星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握住你的手,說:“等我忙完這陣,就帶你回宮裡玩。”
你點點頭,有些不安地看着他離開了。
那把冰魄劍,在月光下竟然會發光,像是在吸收月華般。你有些驚訝,便把劍放在了窗前的月光下,睡去了。
當晚你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你與師兄并沒有什麼不快,師姐也仍然照常修煉。安穩的日子過了三年後,昆侖山被魔界打上門來,你雖依舊是勤學苦練的,但也隻有二十年的道行。師兄師姐在師門前率領衆人禦敵,你接了任務與桃桃在山門某處巡邏,遇到了晚上偷襲來的魔族,一時不慎被刺穿了心髒。你似是疼糊塗了,不停地叫着“師兄”,意識模糊前,一雙溫熱的大手抓住你,但最終意識還是墜入了黑暗。
你猛地驚醒,渾身冷汗直冒。心口隐隐有些刺痛,你掀開裡衣查看,并無什麼可疑的痕迹。修煉這麼多年,夢占是修士最重要的一種占蔔手段,你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盯着窗口的冰魄劍看。聽師姐說這是先知所贈,難道是警示麼?
你正要嘗試再次入睡,桃桃敲門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你有些疑惑,突然恍然大悟,愧疚地說,“不會是我吵醒你了吧?”
桃桃鑽進你的被窩,小聲說:“嗨,這有什麼,我生病你又不是沒照顧過我。老早就聽見你喊‘師兄’了,怪滲人的,不會是你師兄欺負你了吧。”
你将猜測告訴了她。桃桃來了精神:“這你就見外了,我最擅長夢占了,等着,我把我的家夥什拿來,給你看看我的看家本領。以前我沒錢,就是靠這個手藝養活自己的。”
她帶了幾根竹簽,上面刻着篆文,嘀嘀咕咕一陣後,桃桃捏着竹簽說:“簽上說,大兇,不過可用喜事沖破,需辦大典,越盛大越好,事後即可化險為夷,百事順遂。”
“都對上師姐說的話了。”你若有所思。隻是不知這把冰魄劍,是否也在局中了。
桃桃替你掖好被子,說:“今晚我不走了,一起睡。真做噩夢了我也可以把你叫醒。”
結果反而再沒有做夢了。
第二日你将夢占的事告訴了師兄。他擰眉,隻是說:“我會給極地的先知寫信的。”
成婚大典的事很快散播出來了,整個昆侖山都喜氣洋洋的,說是幾百年來都沒碰到這樣的喜事了,掌門特批,在門派裡挂了好多任務牌,采購大量的珍奇異寶,用來妝點此次的大典;還派了不少弟子去五湖四海亦正亦邪的門派送請帖。桃桃很開心得了一趟出去送請帖的美差,許諾會給你帶禮物。
不像是你與師兄的成婚大典,倒像是昆侖山集體飛升的慶典。
還好在這個關頭,師兄帶你去凡間的宮裡躲着了。
林叔回鄉祭祖了,你要去找他這老頭還不樂意,非說自己老當益壯,不能讓公主去迎他。你隻好待在宮裡看師兄處理朝堂政事。前朝就是一堆老頭吵架打鬧,你時不時看着别打出了火氣拉拉架,師兄坐在皇椅上像是看大戲,你呆了沒半天就溜了。
因師兄修仙,後宮沒有妃嫔,連先皇遺留的太妃太後都熬死了,隻有幾個宗室子女在此讀書學習,以期選拔人才做官。你跟着讀了兩頁的書,便人事不省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叫你:“師妹,師妹!”
睜開眼一看都天黑了,師兄一身黃袍立在一旁,正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