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備戰之後的春季賽，符越又約了幾個戰隊跟他們對練。

照例是三局兩勝，其中大多都是與VOK熟識的隊伍，他們早就對蔚也感興趣，卻出于各種原因不好直接問，現在一收到符越約戰的邀請，紛紛私信他想把自己的隊伍排到最前面。

“沒看出來，小也你還挺受歡迎的。”

訓練室裡，符越一條一條地把私信篩了個遍，看着那些熟的不熟的隊長們的留言，隻覺得世态炎涼，人心易變。

Shield看着平時沒什麼人聊天今天卻仿佛炸了鍋一樣的大群，也不住感歎：“以前Flower還在的時候可都不是這個态度，那時候約一場比賽跟犯了天條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VOK是什麼業界毒瘤呢。”

郁和溫和地說：“也不能怪他們，就小花跟隊長那個打法，我要不在VOK，我也不想跟他們打。”

Shield笑了一下，顯然雖然郁和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他卻很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他又很快想起蔚也，擔心對方會因為自己剛才提起了Flower而多想，好在轉頭看去後者一切如常，Shield大大松了口氣，再看符越，原本舒展開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怎麼了老大？”Shield好奇地問，他差點把頭直接伸過去看符越的屏幕，随即反應過來這應該算窺探别人隐私了，于是硬生生忍住了這股欲望。

符越卻沒理他，男人反複把來自某個人的私信看了好幾遍，然後才把頭從手機裡擡起來，轉過去看電腦前認真打着遊戲的蔚也：“小也？”

蔚也正在适應直播，雖然按理來說他的合同要到下個月才正式生效，但為了避免再次出現把網友打賞的禮物當成電腦出故障這種事故，這幾天他打遊戲都是開着直播的。

他打遊戲也很入迷，也不知道是該說他過于認真還是瘾大，符越喊一聲竟然沒把他喊回來，還是離得近的祁Shield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才回過神：“怎麼了？”

——還好是在禁選階段，蔚也才有了那麼一時半會兒分心的功夫，他轉頭看了眼撞他的Shield，又順着後者的視線看向更遠處的符越，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睛冷漠得有點犀利，就好像在看什麼不認識的陌生人。

符越卻想起那天晚上，摘了眼鏡的蔚也因為看不清而幾次找自己幫忙的樣子，是跟現在全然不同的乖覺和順從。

明明是同一個人，摘和戴眼鏡的區别而已，怎麼看上去相差會那麼大？

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符越心情好了點，他收起手機，半倚在桌子邊上：“介意跟夢火約個戰嗎？”

夢火，Flower離開VOK後轉去的那家戰隊。

Shield總算知道為什麼符越剛才會是那麼一副表情了，哪怕蔚也跟Flower并沒有直接的正面沖突，但現在全網上下到處都是兩人的對比，如果他是蔚也，恐怕也不會對沒打過照面的Flower有什麼好感。

Shield生怕觸了誰的黴頭，鹌鹑一般安靜下來，終于想起要補這個月的直播。

為了更清楚地聽到符越說話，蔚也摘下耳機——他這把被分配的是輔助位，于是随手禁了鬼紅，他好像不知道符越嘴裡的“夢火”有什麼特别一樣：“想約就約啊，你是隊長，你說了算。”

兩人隔得有點遠，符越沉靜的視線穿過浮躁不安的空氣，最後輕輕地落在蔚也身上：“你不介意？”

蔚也回頭看了眼電腦屏幕，禁用階段已經結束，一樓請求幫搶，他身為輔助，自然而然地選了個比較擅長的式神作為先手：“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這話太過灑脫，倒顯得顧忌頗多的符越不夠大氣一樣。符越伸直了原本交替的腿，目光一錯不錯：“就不怕網上有人拿你們做比較？”

他沒說這個“你們”裡都包含了誰，剛才訓練室裡也沒人提及Flower，但他就是笃定蔚也知道自己說的是誰，果不其然，這句話音剛落，他符越就聽到蔚也滿不在乎地說：“我怕什麼？我怕他們就不比較了嗎？”

這倒也是。符越輕輕笑了一下，倒是他小看蔚也的承受能力了。

“再說了，網友愛比不比，我又沒有比Flower差，有什麼好怕的？”蔚也說着轉過了頭，直播間的彈幕不知道為什麼躁動起來，他正在跟符越說話，視線落在上頭，卻其實沒真正讀進一個字。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勾起唇角，全身心把注意力重新投進這局遊戲裡：“等打完你就知道了，沒有早點把我簽進VOK，是你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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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狠話一時爽，進對局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