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續經曆了線下展粉絲對沖、達冶面前掉馬、符越直播表态過後，祁先那天無意洩露進Shield直播間裡的話無異于一顆炸彈，把輿論中心的蔚也推展到更加高潮。

網上的各類粉絲——無論是媽粉姐粉女友粉老婆粉，還是恨不得VOK能當場解散的黑粉，無一不在關心事件的主人公到底有什麼魅力，明明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卻能在短短幾天引爆OPL各個闆塊。

也有人覺得這是故意炒作，是VOK專程給自己家的新人引流，因此來罵他的人就更多了——不過眼下蔚也也沒空去管：原因無他，剛好常規賽開啟，他沒有那麼多精力而已。

因為那天符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蔚也狀态稱不上好，他在常規賽上頻頻失誤，幾度成為己方的破綻。

好在第一輪匹配到的對手不是很強，蔚也本身的硬實力又是有的，符越多來幫他抓了幾次，比賽進入後半程，蔚也總算找回感覺，以勝方最低的評分幫VOK拿下首賽。

網上那些不堪的輿論因此發酵得更為激烈，晚上VOK衆人一起聚餐，Shield滿臉關心地問他：“小也，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蔚也頂着眼底兩團黑青，眼角的餘光短暫在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短暫停留一秒，然後疲憊地搖了搖頭。

他說：“今天是我拖後腿了，下次一定注意。”

“我也不是想說這個，你……”Shield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最終隻能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算了，當我沒問。”

雖然赢了，但這頓飯的氛圍并不很好，蔚也沒扒拉幾口就借口上廁所出去吹風，他看了眼手機，果不其然OPL常規賽的詞條上又是一片罵聲。

好在這裡面大多都是罵他的，針對隊裡其他人的很少。蔚也沒心思跟人對線，他看了兩眼就收了手機，沒一會兒符越也跟了出來，手裡拿了顆糖：“吃嗎？”

“謝謝。”蔚也從他手裡接過了糖卻沒剝開，他也還在想着今天比賽好幾個本不該有的失誤，他以為符越是來興師問罪的，正兀自在心裡羅列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罪證”，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就聽到符越先出了聲：“我那天的話都是亂說的，你别放在心上。”

“……啊？”兩人思想完全不同頻，蔚也還正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誰知符越會突然認錯，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岔子。

不對……今天比賽全是他的問題，怎麼現在成了符越在認錯了？

符越說：“我不該跟你說那個的，最起碼不該在那時候說。”他表情認真，“你就當沒聽過吧，我都是亂說的，你别想了，好嗎？”

他沒說網上罵得多髒，但蔚也還是聽出符越應該也看到了那些不好的言論，兩人對視了幾秒，蔚也點頭：“我不會讓今天的情況再發生的。”

符越輕輕出了口氣，蔚也聲音停滞半晌，繼而問：“所以你不是同性戀嗎？”

他的話題太過跳脫，這回輪到符越懵了：“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亂說的嗎？”蔚也理所當然地說，“所以你不是同性戀嗎？”

問這話的時候，蔚也臉上看不見半點冒犯，全都是對未知事物的新奇。

蔚也真的隻是對剛知道不久的“同性戀”這個群體感到好奇，他原本沒打算直接問的，但符越跟他說了那麼多，他覺得對方人很好，問問應該沒什麼吧？

看出符越似乎還有點懵，蔚也解釋說：“我之前去網上查了一下，每二十五個人裡隻有一個是同性戀，但是Flower是了，所以你應該不是，是吧？”

符越被他的強盜邏輯氣笑了：“調查還說每十個人裡就有一個是美國人呢，基地裡那些青訓生可不止十個，你看誰像美國佬？”

蔚也眨了眨眼：“你是說，祁先他是混血？”

怪不得他爸媽從他小時候就到處做生意還不帶他，但如果他家其實在美國，好像也能說通？

“……”符越說不出話了，他閉上眼，一手按着額頭：“不好意思，我剛才才是亂說的。”

蔚也看他：“啊？”

符越：“我就是同性戀。”

蔚也：！

這怎麼跟網上說的不一樣？

難道其實每二十五個人裡有兩個同性戀？

符越皮笑肉不笑：“對，我們同性戀就喜歡紮堆，不止我跟Flower，其餘人你也要小心，雖然他們沒暴露，但說不準他們就是呢？”

“……”蔚也張嘴啞然，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久才結結巴巴憋出來一句：“我不會歧視你們的。”

“那你最好還是歧視一下。”符越面無表情，“Flower都能對祁先下手，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對你下手？”

蔚也：“……”

話是這麼說，但他并不認為符越真的會喜歡自己，更何況對方這句話說得那麼坦蕩，很明顯心裡沒鬼，一看就是開玩笑的。

蔚也隻好讪讪轉移話題，事到如今他也很後悔，自己怎麼就跟人深入交流了性向這種私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