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魔杖尖發出一道夢幻的銀色光團——一隻美麗的鳳凰飛了出來。
“去找西弗勒斯,讓他帶一瓶吐真劑來。”
鳳凰飛出窗外,消失在哈莉的視線裡。不多時,西弗勒斯·斯内普皺着他那能夾死一隻蒼蠅的眉毛出現了。
“發生了什麼?”他走進辦公室,冷不丁看見他們一群人圍在這裡,不經發問。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就說不出話了——
此刻,正窩在地上的那個肮髒、愚蠢、猥瑣的家夥,長着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
“彼得·佩迪魯……”
斯内普幾乎是從牙縫裡把這個名字擠出來的,他冷笑地看着他:“你還沒死。”
鄧布利多解開了禁言咒,佩迪魯離開張着嘴哭了出來——
“西弗勒斯……求求你……我以前從沒參與去欺負你。”
“鄧布利多教授……校長……你們要相信我,我是逼不得已才藏起來的,布萊克會殺了我!”
斯内普和鄧布利多不為所動。
他那雙水汪汪的小眼睛又轉向哈莉:“哈莉……你都長這麼大了……”
哈莉忍不住嫌惡地扭了扭身子,她不喜歡佩迪魯,他做斑斑可比做人讨喜多了。
“不如把你的話留到等會兒說。”
斯内普走上前,擋在哈莉面前,揪着佩迪魯的領子就把吐真劑給他灌了下去——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佩迪魯。
鄧布利多透過鏡片,看向佩迪魯,緩緩開口:“當年,到底是誰暴露了波特夫婦的位置?”
“是我。”佩迪魯哆哆嗦嗦地開口。
斯内普看上去憤怒極了,他的面部肌肉極力抽搐着,眼神像刀一樣恨不得活剜了這個這隻鬼祟的老鼠。
“所以,你才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是的,他們臨時更換了……本來是小天狼星。”
“是你殺死了那十二個無辜的麻瓜嗎?”
“是的……”他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要不是有禁锢咒在,恐怕要在地上癱成一個篩子。
鄧布利多大概是問完了,斯内普沖上去,一把拉開了佩迪魯左臂的袖子,一個張牙舞爪的黑魔标記就印在上面,向衆人宣布這個明晃晃的事實——他是個食死徒。
“我、我是被逼的……”佩迪魯斷斷續續地說,“他拿我的母親威脅我……我沒幹什麼壞事。”
“是嗎?”斯内普惡狠狠地開口,“讓我猜猜,你做了多久食死徒了?你是先告密再做的嗎?還是早就為那個人賣命了?”
“一年……”佩迪魯想閉上自己的嘴,但他根本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把這真話說出來——
“告密的前一年,我就開始做食死徒了。”
哈莉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這場審訊,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你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彼得·佩迪魯哆哆嗦嗦張開了嘴:“那個時候……神秘人看起來赢面很大……”
他像是被自己的話吓了一跳,尖叫着大口喘着氣:“不、不是這樣,這不是我的想法,我愛詹姆斯,他是我的朋友……我隻是……啊!求求你,哈莉,救救我!”他急切地望向哈莉——“你爸爸會原諒我的!他會原諒我的!詹姆斯和莉莉他們一定不會怪罪我的,你是他們的女兒……救救我,哈莉——他們會把我送去阿茲卡班的,但隻要你原諒我……”
他的話被打斷了,斯内普将他一腳踹翻在地——
“你怎麼敢提起她?”
佩迪魯閉上了嘴,隻是哭。
不知何時,一個衣着考究的小老頭來到了現場,看着眼前荒誕而諷刺的一幕,長舒了一口氣——
“梅林啊……”
哈莉轉頭看他,這個小個子男人也向她走來,露出一個友好的笑:“鄙人康奈利·福吉,暫居魔法部部長一職。久仰大名啊,波特小姐。”
哈莉抿着嘴,冷淡地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福吉轉頭跟斯内普和麥格教授打起了招呼,但在場諸位對此都是興緻缺缺,隻想快點把佩迪魯送進阿茲卡班,或者——哈莉看向斯内普,他也許更希望将彼得·佩迪魯就地正法。
福吉圓滑地笑了笑,看起來對此并不介意,他人如其名——Cornelius Fudge——一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庸碌無為且熱衷于敷衍了事粉飾太平的超級大軟糖。
哈莉在他這種精明世故的官僚氣息中選擇沉默。
“那麼,就勞煩你将他帶走吧。”鄧布利多對福吉說,“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案子也應該重新被放上桌面來審了,你聽到佩迪魯說的了。他是無辜的。”
“我會和博恩斯司長提起這件事的,鄧布利多。”福吉皮笑肉不笑地說,“現在,人我就帶走了。”
他帶着佩迪魯消失在壁爐之中。
接下來的假期在這樣跌宕起伏的一天對比下,都顯得寡淡無味,羅妮破天荒失起了眠,整日失神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她還沒法完全從自己的寵物斑斑實際上是一個三十多歲猥瑣老男人,閉上眼睛就是他從一隻手大的小老鼠變成那麼大一個人的完整變形過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