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斑斑——佩迪魯在她心裡的恐怖程度不亞于蜘蛛。
弗雷德和喬治罵罵咧咧地給家裡寫了好幾封信,一大半是寫給他們的大哥比爾的——斑斑打一開始是他的寵物,相比于羅妮和斑斑在霍格沃茨的這幾個月,他和斑斑可是正兒八經在一張床上睡了七年——弗雷德和喬治對此加以一噸重的嘲笑。
除此之外,他們也有别的事兒可忙,羅妮每天出門都能不定時刷新惡作劇,這兩個哥哥給她的安慰還是比較特别——她在一堆禮花炮的碎紙屑中露出了臉。
至于哈莉,這兩日,她是茶飯不思心神不定,斑斑實在可恨——她氣憤,爸爸媽媽那樣信任他,他卻背叛了他們,這賊心鼠膽的東西!要是自己——哈莉冷冷地想,自己絕不會背叛自己的朋友。
她看看羅妮,想想赫敏——
絕不,她甯死也不會背叛這真摯的感情。
過了沒幾天,哈莉被叫到校長辦公室去了,鄧布利多站在鳥架子旁邊喂……那是鹦鹉嗎?
“哈莉,你來了。”
鄧布利多回過頭,沖哈莉招招手:“過來認識一下福克斯吧,之前你來的時候好像都沒見過它。”
他沒穿鞋,腳上套着厚厚的羊毛襪,就是哈莉送給他的那雙——絕對保暖。
“太謝謝你的襪子了!”這位不拘小節的校長眨了眨眼,“貼心的禮物,正适合我這個體弱的老家夥,我這兩天根本不舍得把它們脫下來。”
哈莉笑了笑,雖然她總覺得羊毛襪像是什麼隐喻一樣,但對方喜歡自己的聖誕禮物總是好的。
她在鄧布利多鼓勵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隻鳥——
“福克斯……”
這隻漂亮大鳥正矜持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它高貴雍容,看起來不像是哈莉此前見過的任何一種鳥,倒更像是……
“鳳凰……”她驚歎出聲,它就像是傳說中的鳳凰。
“哦,不錯,福克斯是一隻鳳凰。”
“這是你的……寵物嗎?”
“寵物?不,哈莉。”鄧布利多溫柔地注視着福克斯,“鳳凰是驕傲的生物,不會為人仆寵——它是我的朋友。”
福克斯揚起頭顱鳴叫了一聲,親昵地貼上鄧布利多的手。
“抱歉,福克斯。”哈莉尊敬地向它點頭緻歉,福克斯對此欣然接受,并且大度地啄了啄她的頭發。
“它喜歡你,哈莉。”鄧布利多說,“它願意幫你梳理頭發。”
他笑着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好了,好了,我恐怕哈莉的頭發沒那麼好打理,不用在這方面多費心思了,老夥計,你會沮喪的。”
哈莉張口,欲辯,無言,隻能閉嘴。
好吧,她捏捏自己的頭發,它們确實不那麼聽話。
“教授,”哈莉在糾結中還是選擇打斷鄧布利多和福克斯的溫情一幕——
“您讓我過來是……幹什麼呢?”
鄧布利多好像突然醒悟是自己把哈莉找來的一樣,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轉過身來,低頭看着哈莉:“我得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哈莉——”
“彼得·佩迪魯越獄了。”
“什麼?”
哈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鄧布利多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她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于是她也就抱着一點兒期望不死心地問了——
“這不是真的,對吧?”
“哦,哈莉。”
鄧布利多嗔怪地看着她:“這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呢?”
“可是……”
哈莉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還是一臉輕松的樣子。
像是明白哈莉心中疑惑,鄧布利多主動開口:“這個世界上天天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像是這次——佩迪魯越獄——這就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他走到桌子前,給自己拿了顆檸檬雪寶,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但是這也是難免的,知道嗎?一隻老鼠——你不能指望它不會打洞。他當斑斑還是給自己搞出了很多心得的,不是嗎——從一堆攝魂怪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麻煩的其實是這個——他的案子還沒開庭呢,魔法部他們要到節後才上班——福吉當時把他丢進阿茲卡班就沒管了。”
“案子?”
“是啊,你不記得了嗎,哈莉?哦,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們都沒有跟你說過。原諒我這個老骨頭,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鄧布利多帶着歉意看向哈莉,問哈莉要不要也來一顆糖,哈莉接受了,把這顆酸酸甜甜的檸檬糖放進嘴裡,聽到鄧布利多接着說——“小天狼星·布萊克,當年大家都以為是他背叛了你父母,認為他是瘋了,一直在追殺佩迪魯,還殺了十二個麻瓜——這件事我們那天都聽到真相了——他是清白的。”
“所以,審判彼得就是……”
“是的——為小天狼星翻案!”鄧布利多歡快地說。
“可是,現在佩迪魯已經逃走了。”哈莉皺着眉頭,“所以,布萊克要怎麼辦呢?”她看向鄧布利多,後者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
“别擔心,哈莉。”
他從誇張的巫師袍裡掏出一個小石頭:“我們有留聲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