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暈眼花，又舍不得教訓騎士——畢竟小貓咪想和飼養員貼貼有什麼錯呢，隻能揉亂他的絨毛。騎士掐着點輕巧地從你的懷裡脫身，耳尖抖了抖，邁着貓步走到黛西腳邊，禮貌性地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腳踝，又輕松自如地躲過黛西的手，躲到你的背後。

“哦……”黛西發出融化了一般的感歎，“原來不是黑暗騎士，是布魯斯·韋恩啊。”

你還在撣衣服上的貓毛，聞言呆呆地回了一句：“啊？”

黛西幽幽地說：“你不覺得你家騎士非常芳心縱火犯嗎？”

你承認你家小貓咪是甜心，但要說是哥譚甜心也太……黛西的手機屏幕突然靠近你的臉，你看到兩周前的頭版頭條：正在宣講哥譚明日計劃的布魯斯·韋恩先生西裝革履，頸上系着領結。你盯着照片，僵硬地轉向騎士：昨天為他系名牌的時候，你用紅色緞帶在他的頸後系了個蝴蝶結，現在他看起來就是隻優雅矜持的小貓咪。

“……這不一樣吧。”你虛弱地說，你昨天隻是突然想到魔法少女和聰明的小動物很适配，美少女●士身邊不也有隻黑貓嗎？

難道你真的潛意識裡不僅在貓塑蝙蝠俠還貓塑布魯斯·韋恩……？不要吧！呃，雖然，畫了三位數王騎産出的你不是很有資格說這種話，但天地可鑒！你隻貓塑過蝙蝠俠！韋恩先生在你筆下至少維持着人的體面！

磕RPS總讓你有點道德負擔，導緻你一邊磕王騎一邊努力試圖保持韋恩先生英明神武的形象，你頂多畫過他戴着迪●尼樂園的米●頭箍，貓塑，真的沒有！

不對，你反應過來，你又不是因為貓像你推才養貓的：“别說得好像我養寵物是在代餐一樣啊！”

“你覺得呢？”黛西飛過來一個白眼。

你懂了，你忏悔，你也知道自己平時的形象真的不像是突發奇想養寵物的人。

比起怕生的騎士，小紅似乎要更活潑友好一點，不一會就被黛西叉子頂上的草莓引誘過去和她貼貼。騎士扒着你的腿，你隻好把他抱起來，重新坐回餐桌旁邊解決你的可頌。

黛西捏着餐叉上下移動，漫不經心地問：“所以你約到小韋恩了嗎？”

你這次真的被嗆到了：“當然沒有。”小韋恩本人就在你手邊等着吃草莓呢，“而且談戀愛好麻煩啊……”

黛西挑起精心修飾的眉毛：“嗯哼？”

你磕巴了一下：“我，我很忙的！”

這是事實，你平時要兼顧學業和魔法少女的副職，再加上你已經成年了，股權和财産都需要自己打理和過問，又有貓頭鷹法庭永無止境的開會開會開會，經常被煩到想抓住外星機器貓搖晃讓它給你爆一個時間轉換器。

這讓你更佩服你推了，蝙蝠俠不僅要兼顧現實生活還要處理從哥譚到瞭望塔的一大堆事務，真難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工作量，你盯着監控看十分鐘就覺得累了。

黛西幽幽地說：“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重點，”你說，“我對我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不想為另一個人付出時間和精力。”

你真的太忙了，因此需要的是能讓你放松、給予你情緒價值的人和事，倒不是說戀愛不能給予你這些，可是戀愛的成本太高了，需要和另一個人的習慣互相磨合。搞同人在你這裡就比戀愛更有性價比，适當的社交距離，在網上嬉笑怒罵也不影響現實，産出之後有共同愛好的人給予情緒反饋，雖然總說畫畫畫得要死了，但你真的是自願給你推拉磨的.jpg

你對着黛西眨眨眼睛：“比起其他人我更喜歡你，親愛的。”

這也是實話。

黛西是一個意外，一個你不知道日後是否會後悔的意外，這種意外有一個就夠了，再多隻會造成混亂和困擾。

網絡上的泛泛之交除外，你本來不應該在現實中有“朋友”這種東西。說到底，充斥着隐瞞和謊言的友誼真的能算友誼嗎？好想知道超級英雄們怎麼處理這種關系……

你被最後一塊可頌堵住嘴，黛西用餐叉的柄敲了敲你的腦袋：“甜言蜜語對我無效。”

“唔唔唔——”你艱難地把面包咽下去，小聲抗議，“這是謀殺。”騎士在你腿上動了動，你如獲至寶，舉起他的爪子，“而且我現在有他們要養哎，更沒時間了！”

盡管他們可能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不過能拖一會是一會，大不了你讓丘比裝貓（不是）

黛西盯着你看了一會，眉頭漸漸放松，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艾拉。”

你抽出紙巾擦拭桌面上的草莓汁，順便擦了擦小紅的爪子：“什麼？”

“親愛的，”黛西的語氣變得輕緩而危險，“你一定記得做了寵物登記、身體檢查和疫苗接種吧？”

你：“……”

你的表情一片空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