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鼻尖始終缭繞着一股煙味,嚴荊川将全身衣物都換了,那股氣味還是陰魂不散。
他正打算下午半天時間用來打坐靜心,忽然看見手機上孫柏山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那天在KTV見面後他們便加上了聯系方式。
【荊川,下午來KTV一起唱歌啊,咱倆都好久沒聯系了】
高中時期孫柏山就是這麼主動伸出橄榄枝的,
嚴荊川總是獨來獨往,不交朋友,融入不了集體,孫柏山生在幸福美滿的家庭,性格開朗積極樂觀,像小太陽一樣開導他,企圖驅散他身上的陰翳。
孫柏山【給你發了定位,你有空就來啊!】
KTV豪華大包響徹着震耳的歌聲。
淩洛唱歌不會跑調,但是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孫柏山則完全相反,全是感情,毫無技巧,而且音量開到最大,跟話筒難舍難分。
整個包間都是他的歌聲回蕩,淩洛跟孫淼說句話嗓子都要震啞了,索性在手機上交流,
孫淼【洛洛,李滔真的不行麼?我覺得他挺好的呀】
淩洛【不太行,你還是換一個吧】
淩洛敲完字,擡眼看見門外閃過一道人影,一恍以為自己花了眼,
怎麼可能在這兒看到嚴醫生呢?
透過包間的玻璃門,嚴荊川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淩洛,
不是沒設想過到這兒來會遇到她,卻也還是來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見她還是不想見她。
看見她的那刻嚴荊川意識到自己來此的決定多少有點不明智,随即便打算離開了。
轉過身卻見走廊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走近了些,嚴荊川發覺正是那天徘徊在他家門口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滿憎惡。
男人快步朝他走來,忽然從懷中摸出什麼東西,竟是一把雪亮的小刀,見狀嚴荊川擡手去擋,掌心灌了些内力,
掌拳相觸之際嚴荊川發現這個人竟然跟他一樣,也是有内力的,
在這個世界,他還從沒遇到過跟他一樣具有如此深厚内力的人。
晃神之際,男人将握在另一隻手上的注射針管紮進了他的胳膊,有液體在推進,注入他的血管内。
他連忙擡起胳膊将對方推開,但已經來不及了,男人不知道給他注射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頭皮一麻,身體瞬間軟了。
嗒嗒嗒——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KTV的工作人員正朝這邊走過來,男人擡頭望了眼,收起匕首,很快轉頭離開了。
嚴荊川手撐着背後的牆,眼睛發酸,男人的背影在他眼前晃出重影,
有内力……是跟他一樣,陰差陽錯從修真界穿越到了這裡?
不待嚴荊川想明白對方的身份,周身升起來一股異樣,全身骨骼像有螞蟻啃食般泛起刺痛,兩條腿酸軟不堪,支撐不住他的身體,手肘抵着牆壁才能勉強站穩,
血液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身體越來越燙,某個部位隐隐的泛着癢熱。
他後背貼着牆,深深地喘息着,視線透過玻璃門看見裡面的淩洛,喉間霎時像起了火一般。
在包間裡待着,淩洛感覺耳朵快要報廢了,走出門打算抽根煙,
手指伸進衣兜,煙盒還沒摸出來,突然一隻火熱的手搭上她的手腕,将她往旁邊拽去,
力道毫無克制,淩洛被重重摔在牆皮上,後腦磕得一陣嗡鳴,對方的膝蓋抵住她的腿,将她整個人扣在牆面上。
兩隻手腕都被捏住了,淩洛正想拿腳踹,突然看清前人的面容,
“嚴醫生?”
嚴荊川隻有剛才拉她過來時力氣驚人,然後身體就完全軟了,上身無力地倒向她,下巴埋在她頸側。
淩洛完全不知道他怎麼回事,整個人軟得像面條一樣,幾乎要挂在她身上,
“嚴醫生,你,喝醉了吧?”
以為他是突發了什麼隐疾,但看上去又不像是發病,跟喝多了的狀态差不多,但奇怪的是身上卻沒有一絲酒氣。
對方沒有回答,淩洛聽見他重重地呼吸了幾下,細弱蚊蠅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送我回去。”
仿佛一席電流鑽進耳裡,激起一陣酥癢,淩洛縮了縮脖子,
“回哪兒,回你家?”
淩洛隻聽到他的呼吸聲,感覺他埋在自己頸側的頭輕輕地點了下。
推開門,淩洛沖包間裡的兩人說:“那個,有點事兒,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啊!”
然後拖着嚴荊川的身子朝外走。
他身型高大,一身肌肉,拖得淩洛十分吃力,站在他家門口,靠着牆邊喘氣邊問:
“嚴醫生,密碼?”
“5、9、6……”
每說一下,就一口灼熱的氣息噴在淩洛頸側,淩洛感覺她被調戲了,但是沒有證據。
打開房門,淩洛将人搬到沙發,嚴荊川仰面躺倒,兩條長腿随意擺在沙發與茶幾之間狹窄的空隙間。
“怎麼了?嚴醫生,你……”
淩洛說話的時候見他手指已經開始解衣領紐扣,露出鎖骨和往下隆起的胸膛,胸口上的皮膚都泛起了紅色,
怎麼回事,跟被人下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