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話音剛落,安言就直接楞住了。
他的目光順着洛湛濃烈的眉,筆挺的鼻,最後落在洛湛那張薄薄的嘴唇上,莫名其妙地感到窘迫不安。
親他?
他為什麼要親洛湛啊,那不是情侶之間才要做的事情嗎。
然而洛湛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此刻的神情和要求安言把錯題重抄十遍時一個樣。
都是一樣的冷淡嚴肅,沒有什麼表情,都站在道德的高地理所應當地要求安言做着正确的事情。
可是,可是這種事情哪裡對了。
安言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腳,像是受驚的小鳥般梗着脖子說:“我不要,我為什麼要親你啊。”
你讨厭死了,身上還有好多煙味。
洛湛卻拽住安言縮回去的腳,聲音波瀾不驚地響起,“因為這件事是我做的,你卻以為是陸霄。”
他擡頭看向安言,平靜的語氣好像在說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你本來就應該喊我哥哥,把對陸霄的示好報答在我身上不是嗎?”
安言有些懵,他聽着洛湛這麼說,内心隐隐約約開始動搖。
他好像确實有點虧欠洛湛,畢竟他始終都以為是陸霄替自己出頭的,從來沒想過還有可能是别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
“可是,是陸霄非要湊過來親我的,不是我親他。”
“而且。”安言頓了頓,看着在自己面前俯身跪地的洛湛不高興地噘着嘴想,那可是親臉唉,他從小到大就隻主動親過爸爸媽媽的臉。
雖然洛湛說的道理是有點道理,但安言還是抗拒地不想親對方。
他小聲嘀咕着說,“而且我又沒說讓你幫我打他,是你自己自願的,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
他的腳踩在洛湛掌心,像是白雪公主的蘋果被洛湛握在指間,被洛湛溫熱手掌蹭得有些癢。
安言的小皮鞋被洛湛徹底脫了下來,他晃了晃穿着白襪子的腳,看着洛湛的臉,鬧脾氣地去腳去踩洛湛的胸口。
“我不要親你。”
安言不斷在洛湛身上踩踩踩表達抗議,然而他沒有就沒多少力氣,也不敢以前那樣欺負洛湛,就導緻像是小貓踩奶似的,沒有半點威懾力,完全像是在撒嬌。
“我不要嘛。”
安言的動作弄亂了洛湛整齊的衣領,讓洛湛冷峻的臉顯得更加疏離而禁欲。
他對上洛湛的視線,可憐兮兮地說:“好不好嘛。”
他身後是繁花似景的壁畫,數不盡的鮮花栩栩如生地綻放在身後,卻隻是那張漂亮精緻小臉的陪襯,把唇紅齒白的面容趁得更加豔麗動人。
安言楚楚可憐,最後還是選擇妥協地說:“哥哥。”
這句哥哥好像撒嬌求饒般,說得酥酥脆脆惹人憐愛。
這句話本來應該讓對方心軟妥協,卻莫名其妙地反而讓洛湛變得更執着起來。
尤其是安言牽着洛湛的袖口,眨巴地晶瑩剔透的大眼睛擡頭看着洛湛,一邊晃着洛湛的袖口一邊看着洛湛懇求。
洛湛沉默地用手貼住安言的下颌。
從一開始,他就心知肚明安言厭惡自己,隻是有點好奇,安言知道劇情後能委曲求全到什麼地步而已。
他覺得這樣很有趣,也覺得脫離原劇情很獨特。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把礙事的陸霄踢開,覺得對方要多礙事就有多礙事。
現在,他這個俯瞰衆生,可以改變所有人命運的上帝,想實踐一些難以言說的惡劣心思。
安言整張小臉都被洛湛大手覆蓋住,不斷發出可憐的小聲哼唧,像是洛湛的掌中之物根本逃不出掌心。
洛湛卻猶嫌不足,依然保持着那幅死人般冷淡的聲音問:“就像你讓我來這裡上學,我堵住周齊的嘴報答你一樣,你現在也應該報答我,撒嬌可沒用。”
他俯身蹲在安言面前,面無表情地繼續引誘着,指着自己的臉頰說:“早點親完早結束,我們倆就扯平了。”
洛湛說得好義正言辭好理所當然。
仿佛親洛湛是安言必須解開的課題,也是他必須給予的彙報。
比撿到錢要交給帽子叔叔,還要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安言好郁悶。
他都喊過對方哥哥,求過對方了,怎麼還這麼對自己。
他覺得好奇怪好奇怪,自己好像應該拒絕的,又好像沒有理由拒絕。
畢竟他是真的不敢惹惱洛湛,真的不想惹對方生氣。
安言沒有辦法,隻能用纖細的手臂緩緩摟住洛湛的手臂,然後無比糾結地慢慢靠近洛湛。
小少爺嬌嫩的手臂軟乎乎的,滑順地貼着肌膚帶來獨特的觸感。
那種身上的香氣像是盛開的花朵般散發着令人舒适的味道,溫柔而緩慢地包圍住洛湛。
洛湛感受着安言越來越近的呼吸,以及手臂貼在自己身上的溫度。
他轉頭時想要看向安言,卻猝不及防地被忽然鼓足勇氣的安言直接貼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