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霜這些天一直陪嚴氏等着,俨然一副孝順母親,友愛姐妹的樣子。
顧淩霜第一次見到顧晞雲時,還擔心她回來後,别人又要像以前一樣,有意無意地把她們兩人拿來相比。
雖說她從來沒有被顧晞雲比下去過,但她總覺得别人背地裡會議論她,說她再怎樣也是個假的。
李府那場鬧劇一出,顧開德固然讓她跟着沒臉,但讓她高興的是,父親根本就不許顧晞雲回家。
隻要顧晞雲不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跟她比了。
她跟着嚴夫人等在靖南公府門前的那兩天,表面上勸慰母親,心中卻暗喜。
看看,顧晞雲如今做了秦诏的妾,連跟母親見個面都不能。
今日終于得了秦诏的允許,進府時卻隻有一個婆子帶着,這讓她油然而生一種高貴感。
她以後可是福王妃,母親去看她,絕不可能是這種待遇。
迎了嚴夫人進院,顧晞雲一看顧淩霜也跟來了,臉上的笑立馬就淡了下去。
顧淩霜笑得格外溫婉:“上一次見到妹妹,一時驚懼,想着人死不能複生,所以沒有認出妹妹來,還請妹妹見諒。”
嚴氏也在一旁幫襯道:“你姐姐一回去,就跟我說,要去廟裡給你上香呢,平日裡也十分挂念你。”
嚴氏一臉熱切,希望她們姐妹能姐友妹恭,顧晞雲不忍她失望,淡淡地說了聲:“不怪姐姐,進來吧。”
嚴氏進得院來,見女兒就住在正院,離秦诏隻隔了一進院子,屋裡陳設也是一應俱全,丫頭下人們也十分恭敬,稍稍放了些心。
母女三人聊一些别後的情況,顧晞雲說自己病了一場後,忘了許多事,嚴氏又是一陣心疼。
嚴氏本想替顧父說兩句好話的,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提。
顧淩霜坐了一會兒,說要去淨手,嚴氏趁屋裡沒人,悄悄問顧晞雲:“秦……他來你屋裡多不多?每次可會給你喝……避子的……湯藥?”
“啊?”顧晞雲被她問得一愣,避子湯?她喝那玩意兒做什麼?
嚴氏一看她這樣,以為是喝的,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女兒如今是妾室,秦诏還未娶妻,必是不許她先誕下庶子女的。
“雲兒啊,那東西傷身。娘回去就找人尋一副溫和不傷身的,給你送過來。你……能少喝還是少喝。”
“不是,不是。”顧晞雲看嚴夫人誤會了,忙擺手道,“沒有喝過。我沒喝過那個。我跟他……其實沒什麼的,他叫我做妾,不過是報複我以前對他做的事,想讓我難堪而已。他人卻是從來不過來的。”
“真的?”嚴夫人聽了,簡直是意外之喜,她忙拉了顧晞雲的手,“既是如此,以後娘想法子把你接出來,再給你尋個良人,就算是門戶低些也使的,隻要是正頭娘子就好。省得以後秦诏娶了妻,你在這裡受磋磨。”
顧晞雲一聽,這娘還算靠譜,聽話地點了點頭:“女兒都聽娘的。”隻要出了靖南公府,她再想做什麼,就好說了。
顧淩霜淨手回來,三人又說了會兒話,嚴氏就告辭了。
她們人剛走,剛才在屋中的談話就被報到了秦诏那裡。
聽着暗衛的報告,秦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們倒是沒談怎麼對付他,卻是想着怎麼離開他。
叫暗衛退下後,秦诏問杜亮:“你說,本公該放她走嗎?”
想起嚴夫人說什麼避子湯,秦诏臉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