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紀挽雲淩晨醒來發現的臉靠在他胸前連忙掙開他的手從床上蹦起來。
江逸感覺到他有大動作也跟着醒了,入耳就是一聲又氣又驚的稱呼。他不緊不慢地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半,張碩司他們應該還在睡覺。
他看着紀挽雲帶着憤怒又尴尬的臉,“小聲點,人家還在睡覺。”
紀挽雲抓了抓額前的發讓頭皮的疼痛感給他帶來神經刺激暴力大腦開機,下床前他本想跨過他腿,但看了一眼他結實有力的大腿肌肉,蠻不爽的,他當沒看見踩了一腳。
江逸:“......”腳勁兒還挺大的。
房間裡沒有窗簾,天邊的亮光已經照亮了整片大地,氣溫上升,沙地裡的雨水漸漸蒸騰形成了白霧把他們包圍。陽光下的丁達爾效應開辟了一條自由多彩的路在等着他們前進和探尋秘境。
“昨晚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江逸臉上帶着小委屈,像是在說你誤會我了。
紀挽雲瞪了他一眼,心想他這話絕對有水分,他怎麼可能投懷送抱。
過了幾秒,他又想到他那雷人的睡相,大有可能。
他硬着嘴皮子,厚臉皮說:“抱着叱咤商界的江總睡一晚上,不虧。”
江逸聽到他這話樂的不行,嘴角比AK還難壓,“紀老師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每個晚上都抱着睡就賺翻了?要不試試?”
紀挽雲還真是見識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江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江逸笑容斂起,沉聲說:“明知故問。”活了三十三年,他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放走了他。
張碩司敲了門叫他們起來吃早餐。
早餐是他做的牛肉面,肉是炖的牛肉塊,湯底是白色的面湯和炖肉的湯底混合起來的,新鮮的小蔥撒在面上讓人食欲大開。
阿姨怕他們吃不飽還夾了鍋裡頭的最大塊牛肉放進他們碗裡。
“阿姨,再夾就吃不完了。”紀挽雲說。
“你們還要開車呢,多吃點。”
張碩司見外邊天晴,問:“紀老......雲哥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會兒。”
“好咧。”
他們出門之前阿姨還送給了他們一份牛肉幹,張碩司把他們送到了停車的地方。
“二位老師路上注意安全,開學見。”他一雙純淨黑眸裡充滿期待。
“開學見。”他倆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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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管所那邊給紀挽雲打來了電話,駕照已經補辦好了,有時間過去取。他問工作人員能不能郵寄過來,可以是可以,但要是郵遞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概不負責。
他想着這年頭某個物流公司還是挺靠譜的,于是麻煩了工作人員郵寄過來,地址是他們想住的一家敦煌的民宿。
民宿離鳴沙山很近,周圍種滿了綠色的灌木,透過灌木縫隙入眼就是金色沙海。穿過庭院有兩個男人在演奏《平沙落雁》,長發男人在彈古筝,右臂上紋着兩顆星星的男人吹笛。
他腳步停了下來,放行李就此中止。江逸見他對這個感興趣,默默接過他手中的行李拿去放。他沒拒絕,畢竟這是真的精彩。
琴聲悠揚流暢,延綿不斷,笛聲随琴聲而變化此起彼伏将雁鳴仿成笛聲,琴笛互相呼應。
他深知傳統曲目的創作難度,倆人能默契配合到如此程度,其間付出的心血是難以想象的。
最後三聲雁鳴收尾,他不由自主地鼓起掌。
兩個男人臉上挂着禮貌的笑容,“謝謝。”放下了手中的樂器,倆人無名指上的兩隻素戒很顯眼。
長發男人倒掉了茶壺中的茶渣,清洗茶壺,“坐下來一起喝杯茶?”
“行,謝兩位好意了。”他直奔茶台。
走近細看,長發男人身上帶有古典美人的氣質,丹鳳眼眉尾有一顆朱砂痣又是平添了幾分魅惑,行為舉止優雅得當。
“紀挽雲。”
長發男人笑說:“林星文。”又指了指旁邊的男人,“傅知庭。”
傅知庭微微颔首,“你好。”
水燒開後把羅布麻放進了茶壺裡洗茶再泡茶,葉片全部舒展開飄起股淡淡的青草香和微微的澀味。
林星文健談,邊泡茶邊和他聊起來。
聊了一會兒之後,紀挽雲才得知林星文是個喜歡傳統文化和彈古筝的“無業遊民”,傅知庭原先是個遊戲公司的研發人員,辭職了來西北他旅居。
聽到這兒,紀挽雲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們無名指上的素戒。
林星文詢問式的目光撇了眼傅知庭,他點點頭。
正要說到關鍵時刻呢,江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