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東西很慢,剛好到機場的時候他才剛吃完那一份滿滿當當的早餐。他東西不多就一個雙肩包和一台筆記本。
“什麼時候回來?我來接你。”
紀挽雲不想再麻煩他,遮遮掩掩說:“還不知道。”
江逸也沒再往下追問,“好。一路平安。”
他笑了笑徑直走進機場,他走的很慢,将近幾分鐘後又回頭在門前稀稀疏疏來往地車子裡找尋江逸的蹤影,但他沒找到。他微微搖頭一臉苦笑,心裡居然有點失落是怎麼回事。
其實江逸還沒走,隻是把車停在了右前方停車較多的地方,下車在暗處的視野盲區默默注視着他,直到消失在視線裡。
他過了安檢之後時間剛好趕上檢票登機。巧的是,溫洺座位就在他旁邊。
“紀老師早。”溫洺像是沒梳過一樣,亂蓬蓬的,眼睛困得隻剩半條縫還有沉重烏青的眼袋。
“溫老師早,你昨晚一晚上沒睡?”
“差不多吧,昨天晚上熬夜寫那個論文,頭疼死我了。”溫洺擺擺手,“我補補覺。”
學院裡在新學年都會對老師有一定的論文指标要求或者指導學生參加競賽項目的要求,特别是剛來的老師要求更是嚴格。
溫洺才來一年,眼看就要提交指标了,自然是愁的不行。紀挽雲非常能理解,畢竟他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他有點暈機也睡了會兒,到了之後直奔指定的會議室。
江逸八點多到的公司,理應來說這會兒是他精力最好的時候,但今天連看一份文件都花了半個小時,整個人心不在焉的,像是什麼東西丢了一樣想去找回來。
薛森泉把咖啡拿過來的時候見他不尋常多嘴了句:“江總,您今天不舒服?”
江逸擡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以為說錯了什麼話,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看您今天精神狀态很差才想多嘴問一句。”
“......我有那麼可怕嗎?”江逸問,“實話實說。”
薛森泉緊張得大腦飛速運轉,生怕說他看起來很恐怖會紮他心,又怕美化他顯得像拍馬屁,斟酌之下支支吾吾地說:“平常不苟言笑的時候氣場很冷帶點攝人。”
江逸抿了一口冰美式,沉默片刻,“給我訂一張今天去貴陽的機票。”
“啊,好。”薛森泉雖然有疑問,但沒敢繼續往下問。
他簡單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去機場,紀挽雲參加的數字文化會議贊助方就是Y.E旗下的一家科技公司,那公司的經理知道他也要到場吓得了一跳,趁着中午休息時間連忙叫主辦方添置了個貴賓坐。
會議一連就是兩個小時,紀挽雲坐的渾身難受,甚至想站着參會。
“紀老師你吃這麼少?”溫洺看着他盤子裡夾的幾塊水果問。
他今天早上吃完了江逸做的早餐,那份量對他早上的胃口來說算超标了,但為了不浪費把它吃幹淨導緻他現在還沒餓。
“今早吃的比較多,還沒餓。”紀挽雲又轉了轉餐廳,菜品豐富水果也新鮮,比之前參會提供的餐食好很多。
中午短暫休息後又開始漫長磨人的會議。
江逸到貴陽已經是下午四點鐘,紀挽雲也差不多要散會了。他沒有入住他住的那家酒店,而是住了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
紀挽雲剛散會江逸就給他打了電話,但他靜音沒聽到,又被溫洺拉去吃飯直到晚上回了住處才看到未接來電。
他跟溫洺住的同一個房間,沒好意思回撥給他,而是發了微信。
紀挽雲:打電話有事?
江逸:我在貴陽,住在你酒店附近。
紀挽雲一驚,那表情跟見太陽從西邊升起沒什麼兩樣,轉念一想他怎麼跟個跟屁蟲一樣。但他很假裝很平淡地給他回了一個“哦。”
不多時張碩司給他打來了電話。
“雲哥,十分不好意思晚上打擾你休息,我媽媽心髒病複發很嚴重需要先回家一趟,現在已經在機場了。”他焦急地說。
張碩司媽媽的狀況他是有所了解的,他安慰道:“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就先好好照顧你媽媽,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給我,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别的,能幫的我一定幫。”
“好,謝謝雲哥,那我先登機了。”
“嗯,安全到達說聲。”
溫洺累了一天洗漱之後就早早入睡,他睡的很沉帶着點鼾聲。紀挽雲平常就睡的淺,聽到點聲音就很容易醒,躺了一個小時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更加煩躁。
他去找前台再開一間房,但是因為參會的人都是入住的這家酒店,滿房了。
今晚要是還呆在那個房間他肯定睡不着,索性回房間拿了東西跑去附近那家酒店開個單獨的房間。
江逸今晚加班完處理跟科技公司簽的合同,去前台印了一份傳真要發給合夥人,在等傳真的時候看見了紀挽雲,今天一天的負面情緒全部消散,嘴角微微地揚起,眼裡盡是滿足。
紀挽雲剛辦好入住剛轉頭就碰見了他。
他優雅大步地走過來問:“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