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李瑞關進了牢房,在離開前告訴他三天後會有人來審問他,他們的表情很耐人尋味,特别是那個欠揍男,幸災樂禍的眼神就差說李瑞你馬上就要被大卸八塊了。這似乎是個重要的信息。
李瑞坐在地上,從欄栅的縫隙看着外面幾人離開的背影。
宋嬰他們是指望不上了,既不知道自己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直待在這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靠他一個人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好像沒辦法了唉。
算了,先睡一覺好了,到時候實話招了就行,總不能讓他們真的對他用刑吧,真要問斬那也是過幾天刑場上的事了,宋嬰肯定會來撈他的。
李瑞閉着眼躺在幹枯的稻草上,很快就睡着了。
“哼,真是心大。”
“也許,她真的沒罪呢?”
“舞姬會有這麼厲害的輕功嗎?”
“小新人别被迷惑了,她一看就是那種會把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還讓人幫她數錢的人。”
他低着頭玩轉着手裡飛刀,尖銳刀尖在他手中仿佛也化為了繞指柔,邊玩笑般的開口。
另一個人沉默了良久,似乎無言以對,他看着蹲在牆角玩飛刀的男人,終于開口“那你在這幹什麼?”他是來巡邏的,這人卻是沒這工作,自己跑到這來的。
“…關你屁事。”那人把飛刀一收就起身離開了。
吳意安看着他的背影,暖色的燭光在他臉上晃來晃去,顯得暧昧不清。
“喂,吃飯了!”有人粗魯的拍了拍門,把破碗往地上一摔,稀的隻剩水的飯裡的水撒了出來。
李瑞縮在牢房的黑暗角落,聽到動靜後輕微的動了動,他其實并不想起來,但是外面的人似乎是他不出來就不罷休,一直大力敲着門。
李瑞面無表情的起身,膝蓋上的傷和身上的傷都止住血了,痛也不痛了。
李瑞在門的不遠處停了下來,低頭看着地上的破碗以及裡面飄着八粒米的水。
這就是飯嗎?
“快點吃,站着幹什麼?”獄卒催促道。
牢房外的燭光透過了牢房門,照亮了門口的那一小挫地方,李瑞緩緩走了進去。
他的頭發從遇到那兩個小孩之後就一直披着了,李瑞撩了下貼在臉旁的頭發,把它别在耳後,别說他還真有點渴了,喝點水也好,李瑞蹲下正要拿過那個破碗。
指尖剛碰到碗沿,就忽的收回手,整個人往後撤去,回到黑暗中去後他擡頭疑惑的看向那個突然發難的獄卒。
“想吃飯,就給我過來!”那名獄卒拿起那碗水,眼睛緊盯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
傻逼才過去呢,李瑞又往後退了幾步。
算了,水是喝不成了,還是睡覺吧。李瑞緩緩朝他原本窩着的那個角落走去。
那名獄卒惱怒的罵了幾句就離開了,李瑞聽着遠去的腳步,閉上了眼。
突然,李瑞睜開眼,回頭看向牢房外,一抹黑影快速略過這裡,往深處跑去。
他衣角上有聽雨樓的标識,一個雨字。
李瑞坐起身,機會來了。
李瑞所處的牢房已經是最裡面的那間了,再往裡跑就是牆壁了。
果不其然,那個黑影很快又折返回來,在李瑞門前停住,李瑞早已在門口等待,在光照的着的地方,李瑞指了指他對面的的那個空牢房。
那個黑衣人看到李瑞愣了好一會,李瑞着急的把手臂都伸出來了,好讓他看的更清楚點。
快去啊!愣着幹什麼?
黑衣人終于心靈神會,鑽進了那個黑暗的牢房裡,馬上就和黑暗融為一體,但是李瑞還能看見他,他正緊貼着門口的牆,看向李瑞這邊,兩人對視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随着金屬碰撞的聲音。
李瑞連忙躲回黑暗中,在黑暗中觀察着外面,是那個獄卒回來了,帶着一串鑰匙,鑰匙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門很快開了,李瑞在角落看着那個一身腱子肉的獄卒提着燈向他靠近。
袖箭早在一開始就被收走,沒有武器了。
那名獄卒笑着,嘴裡吐出些污言穢語,讓李瑞聽着直皺眉,這畜牲說什麼呢?
李瑞想着先發制人就率先出擊,一拳砸向獄卒的太陽穴,那名獄卒匆忙躲過,兩人打在一起。
李瑞一個後腿踢差點把那個獄卒胸骨踹碎,獄卒捂着胸口,眼旁的肉都痛的皺的一層一層的,混濁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醜陋又陰狠。
在李瑞就要踢到他下巴上時,他抽出腰側的刀,砍在李瑞腿上,李瑞反應迅速的擡高了腿,卻還是被砍到了,那人乘李瑞動作僵滞,直接将刀架在了李瑞脖子上。
李瑞冷笑一聲,絲毫沒管這把刀,低下身子,抱住他的腰,腳下一勾将人撂倒後,想要絞斷他的腳骨,一股痛感就從背後傳來,那人把刀捅到他的脊椎裡了。
李瑞痛的慘叫一聲,眼前就黑了過去,等再恢複意識,他已經跪在地上,被他扯着頭發擡高了臉,頭皮上的撕扯感讓李瑞痛的面色扭曲。
獄卒興奮的喘氣聲伴随着頭皮傳來的疼痛,讓李瑞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可雙腿被捆住讓他無法起身,雙拳被困無法出拳。
李瑞握緊了拳頭,胸口快速起伏着,抑制着快要噴薄而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