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
一隻張大到可以看到嗓子眼的血盆大口占據了李瑞的全部視線,他被喪屍口中散發的惡臭血腥味臭的咳嗽了幾聲,捂着鼻子往後撤,目光四下尋找着趁手的武器。
這具身體很虛弱,隻是幾個跑動就讓他開始喘氣了,最重要的是還很痛,李瑞有些驚訝,為什麼感覺全身上下都和被揍過了一樣痛,周圍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髒兮兮的拖把沒有任何趁手的武器,李瑞啧了一聲。
那就逃呗。
李瑞從那彎曲的臂彎下擦着喪屍的邊險險竄過,他轉過頭對喪屍比了個中指,小傻逼,老子跑了。
喪屍吼叫着朝他反撲過來,像是在生氣似的,李瑞一看哈哈笑了一聲,手摸上門把手往下擰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卻凝滞了。
他媽的,哪個傻逼把門鎖了。
李瑞放開門把手,瞥了一眼怒意值攢到最滿正哇哇大叫的喪屍,他直奔那髒兮兮的拖把,算了,這也不是挑剔的時候了。
當時太生氣了沒覺得,現在清醒了,隻覺得世上沒有比被喪屍一口一口吃掉更可怕的死法了。
李瑞握住拖把,憋着一口氣,用渾身的力氣打了下去,喪屍躲不開,挨了這一下後,往旁邊挪了一下步,動作一點滞緩都沒有就又往李瑞撲過來了。
李瑞一看又一下拖把砸了上去,邊打邊扭頭在那個角落看有沒有什麼派得上用場的東西,突然感覺手上一輕,回頭看去,喪屍把他的拖把咬走了。
李瑞彎下腰又從地上撿了個東西,趁喪屍嘴裡還有東西咬不了人,他直接跳起來把水桶往喪屍頭上一套,那拖把也掉不下來了,死死卡在喪屍腦袋和水桶之間。
喪屍發出嗚嗚的聲音到處亂竄着,李瑞一邊随意地躲開時不時跑到他身邊的喪屍,一邊和藍手十指相扣,一大股信息竄進李瑞腦子裡。
任務:吃到雪糕和泡面。
李瑞隻看了這個就沒有看别的東西的欲望了,隻粗略的掃了下名字,好以後碰上了躲遠點,反正劇情早崩了,知道又有什麼用?
而且,這看上去又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故事,李瑞厭煩的關上ppt。
喪屍又要跑到他身上了,李瑞往前走了幾步躲了開來,找到那個放拖把水桶掃把的角落,把東西清出來後他鸠占鵲巢的鑽了進去。
這個房間黑黑的,隻有牆上的一個小窗子能透光,那個窗子太小了,除非他變成一隻小貓,不然肯定過不去。
李瑞抱着膝蓋坐在裡面,閉上眼,打算先睡一覺先,他感覺這具身體好幾個晚上沒睡了,站着腦仁都發昏。
這樣可不行。
喪屍還在唔啊唔啊的在牆上撞着,那塑料桶布滿裂縫,眼見着就要犧牲了,李瑞腦袋裡還在光怪陸離地做着夢,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除了還活着,他和死豬沒有任何區别。
又砰得一聲,那質量驚人的塑料桶終于報廢了,拖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喪屍白色的眼睛在黑乎乎的房間四處搜尋着,忽然,它的目光在一處角落停了下來,擡起腳咕噜着嗓子走了過去。
啪嗒啪嗒——
黑黑的空間,他躲在最裡面,進口很小,成年人進不來,成年喪屍也是。
一雙腳搖搖晃晃地在這個小洞前站住了,接着,那僵硬的腿扭曲着彎了下來,他把手伸進去,青白的手臂瘋狂地在牆壁上摸索,像一條發瘋的蛇,而那黑色的尖指甲則像是蛇的毒牙,隻一下,就是無藥可救。
李瑞閉着眼皺了皺眉,偏長的頭發覆在臉上,他不适的轉了個頭,依舊沒有醒的迹象。
而那尖利的指甲和李瑞的腦袋距離已不過毫厘。
咔哒——
光從大開的門外洩了進來。
“卧槽,哪個人才在這拖把間養喪屍啊?”一道年輕的聲音,伴随着弩箭上弓的輕微聲響。
弩箭就像是羽毛落下一般悄無聲息。
喪屍腦子瞬間被箭射穿,指尖不甘心的往李瑞那伸,剛戳上一點衣料,又是一發箭矢,它指尖顫了顫,最終還是地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瑞皺着的眉不知何時已經舒展開來,臉蹭了蹭自己的膝蓋,睫毛顫了顫。
“喂,别偷懶了,快點的,搜搜這裡還有沒有什麼資源。”又是一道男聲從外面傳來。
“這裡還剩點啥啊?除了喪屍啥都沒…”門口本來打算進來看看的年輕人聞言收起□□,轉身走了出去,還順手把身後的門給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