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強大攻勢,洛星榆毫不示弱,她雙手結印,一頭銀蛇自虛空而來,與巨龍狠狠相撞。
霎那間,飛沙走石,強大的氣浪席卷四周,轟隆一聲,衆人紛紛向後望去,本就不堪重負的穹頂被這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當場坍塌。
梅嬌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上弦宗不是有靈脈嗎?大殿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此刻,上弦宗的弟子們連同掌門都漲紅了臉,跟鋸嘴葫蘆似的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簡而言之,一個‘窮’字深深刻在衆人腦門之上。
“快看,巨龍對洛長老無效。”有弟子指着天忽然大喊。
銀蛇高高仰起頭,它的鱗片是最純淨的銀色,仿佛由世間上最精緻的白銀鍛造而成,它身形修長而靈活,一雙金瞳閃爍着寒光,仿佛與它主人一般,不屑于萬物。
趙諸龍皺眉:“你不是劍修嗎?劍呢?”
洛星榆道:“你不配。”
趙諸龍不怒反笑:“猖狂,你以為自己還是三百年前的那個你嗎?今天,我要敲碎你的傲骨,讓你跟你的師門一起見鬼去吧。”
洛星榆不為所動,她擡手,銀蛇随着她的動作瞬間繃緊,猶如一張拉滿弦的攻,攻勢迅猛而精準地直指趙諸龍。
趙諸龍仰天長嘯,他在憤怒,巨龍周身的黑焰直接暴漲數倍,如黑雲壓境般沖向洛星榆。
一時間,天昏地暗,狂風暴雨。
兩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現,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天地也在随之震動。
漸漸地,金丹期以下的修行者們已經看不清洛星榆與趙諸龍的戰鬥。
唯獨謝壁超與林朗,兩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着雨幕,不僅是因為無極宗與上弦宗的比拼,更是因為難得一見元嬰期之間的戰鬥,這令他們兩人在修行之路上感悟頗多。
“好!”林朗忽地激動大喊。
反觀謝壁超,臉色蒼白,似乎望見了什麼不妙的場景。
周海焦急道:“謝師叔,現在什麼情況?”
謝壁超幹啞着嗓音道:“你師尊……怕是要輸。”
周海想也不想道:“不可能!”
‘砰——’
一道巨大的撞擊聲吸引衆人的注意。
剛剛還是傾盆大雨,此刻竟悄然停歇,烏雲散去,一絲微光落在洛星榆身上,她安靜地站着,銀蛇立于身旁,如同一件精緻的藝術品,美人配美景,讓觀者都忍不住為之感歎。
周海發出一聲凄慘的嚎叫,向前跑去:“師尊!”
這時衆人才注意到,趙諸龍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四周的地磚如同被巨力撞擊的瓷器,如蛛網般碎裂開來。
然而,除了周海外,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洛星榆身上。
謝壁超額頭布滿冷汗,眼裡閃爍着驚恐的光芒,他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你們不是同境嗎?”
就算是兩敗俱傷,也不可能是碾壓般的存在。
林朗怔愣數息,忽地大笑出聲:“三百年不見小師姐出手,我都險些忘了小師姐同境無敵。”
謝壁超道:“同境無敵?”
林朗勾唇:“是啊,世人皆言洛星榆不到半百便修得元嬰,卻無人知曉當年師尊擔心小師姐突破過快,強行打碎其境界重修。”
謝壁超瞪大雙眼:“什麼!”
這話無異于驚雷,轟隆隆在衆人腦中炸響。
若洛星榆未被打碎重修,她豈不是更早就能修得元嬰。
這等天賦,何其可怖。
相比衆人的震驚,周海反而并不在意,他飛奔到趙諸龍身旁,悲痛不已地抱住他:“師尊,我帶您回去,掌門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于周海而言,趙諸龍亦師亦父,平日雖行事魯莽,待他卻如同親子。
趙諸龍吐了口血,艱難地撫上周海的臉頰:“來不及了,小海,以後你要好好修煉,凡事别學師尊這般逞強,明白了嗎?”
周海痛哭流涕,不停地說:“明白了,師尊,我會好好修煉的,您别說話了,我帶您回去,您一定會好的。”
趙諸龍躺在地上,眼裡閃爍着遺憾,他艱難地張嘴,嘴唇顫抖着,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周海急忙靠近趙諸龍:“師尊,您要說什麼?”
然而,趙諸龍隻是發出一聲微弱的呢喃,眼睛漸漸失去光芒,随後陷入永恒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