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事,溫月珩就來氣,酸唧唧地說:“我哪有你命好,穿來就有原主記憶。”
他以為洛星榆有原主記憶才會用靈力,殊不知,洛星榆僅僅隻有功法相關的記憶,其他方面一無所知。
不過,洛星榆也沒打算說,即使同為穿越者,也沒必要完全坦誠。
洛星榆笑笑,沒再開口。
溫月珩心裡憋氣,也跟着不說話。
一行人朝槐樹的方向前進,衆人心裡都提防着妖怪,一時之間,氣氛格外沉默。
‘呲啦——呲啦——’
溫月珩頓住:“你們聽到沒?”
林子超疑惑:“什麼?”
溫月珩仔細凝聽:“沒聽到嗎?”
“有,像鎖鍊的聲音。”洛星榆回答了他的問題。
二人都是元嬰期,五感相較其他人靈敏。
溫月珩哼了一聲,扭過頭,就差沒把‘我還在生氣’寫在臉上。
“鎖鍊?”林子超更迷惑了,他喊住溫月珩和洛星榆時并沒注意看外面的妖怪,自己除了遇到詭異女童外,也沒遇到過溫月珩撞見的花轎。
洛星榆點頭:“對。”
她簡單将自己遇到溫月珩的事情說了遍。
雖然不合時宜,林子超還是缺德地笑了:“師兄,你這桃花運連妖怪都沒放過啊。”
溫月珩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少幸災樂禍。”
幾人講話并沒隐藏,老者聽聞,忙問道:“仙人,你們說的花轎是八個紙人擡着一個花轎,裡面還有一個帶鎖鍊的女鬼嗎?”
溫月珩道:“對,你認識?”
老者一拍膝蓋:“哎喲,就是她,她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寡婦。”
周素素嫌惡地說:“哼,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變成妖怪了還惦記溫師兄。”
洛星榆問道:“老人家,你知道她為什麼執着于花轎呢?”
老者道:“嗐,不就是因為新婚夜成了寡婦,瘋了呗。”
“瘋了?”洛星榆蠻問了句,“瘋了怎麼到處找男人?”
老者哽住,打了個哈哈道:“這我哪知道。”
周素素本就看不慣洛星榆,這時候嗆了句:“你管那麼幹嘛?怎麼,還想替妖怪開脫?”
洛星榆歎氣,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我沒這意思,你若喜歡溫月珩就直說,别有事沒事把我當情敵,敵意這麼重。我跟他不過才見了兩次面,就算是豬配種也沒這麼快看對眼。”
宋煜書替洛星榆說了句公道話:“是啊師姐,你對俞道友太咄咄逼人了。”
周素素瞪他:“宋煜書,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宋煜書還受着傷,語氣輕輕地說:“師姐,俞道友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素素惱怒:“你!”
溫月珩咕哝了句:“什麼亂七八糟的,有我這麼帥的豬嗎?”
洛星榆斜眼看他:“這是重點?”
溫月珩撇嘴:“看我幹嘛?我還沒原諒你,不想跟你說話。”
洛星榆:“……”
多大的人了,跟小孩似的。
最後還是林子超出來解圍:“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安甯村的妖怪,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洛星榆不置可否。
“等等,那是什麼?”宋煜書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話落,起風了。
漫天紙錢,八名紙人轎夫從霧裡踏來,轎簾翻飛露出新娘的繡花鞋,隐約還能聽到腳腕上系着的金鈴響起的叮當聲。
“啊啊啊,她又來了。”這會兒溫月珩就不講究骨氣了,他嗖的一下躲洛星榆身後。
同樣反應大的還有老者,他顫顫巍巍地指着花轎,臉上因憤怒而通紅:“是她,是她,害死我兒子的妖怪,你們快殺了她,殺了她!”
衆人嚴陣以待,警惕地盯着緩緩靠近的花轎。
這次花轎還多了一個引路紙人,她虎視眈眈地望着衆人,似笑非笑,身上穿着大喜的紅綢襖,晃眼望去,不像紙畫的,更像真人衣衫,隐約間還能瞧見褶皺裡結着的暗紅血痂。
引路紙人朱砂勾畫的唇緩緩裂開:“新郎官,該上路了。”
衆人倏地望向溫月珩。
溫月珩欲哭無淚:“看我幹嘛?再來一百次,我也要說她碰瓷我!”
溫月珩說得信誓旦旦,周素素立馬叉腰,提起氣就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妖怪,死了還要惦記我們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