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榆了然:“他想拖死我們。”
溫月珩做下決定:“你先走,我就不信他能拖死我。”
“我能走去哪?”洛星榆苦笑,“找不到陣眼,我們是出不去的。”
溫月珩皺眉,這次确實是他托大了,昏迷了三百年,竟不知《隐山圖》也發生了變異。
洛星榆四下打量,突然定睛在蓮台上:“你繼續拖着他,我去毀了蓮台。”
“蓮台?”溫月珩一頓,“好,我明白了。”
打到現在,蓮台就像突兀出現在血池中的東西,洛星榆賭了一把,銀蛇調頭朝蓮台而去。
邪修大喝:“住手!”
銀蛇已經甩尾,當天劈下,蓮台中央瞬間出現一條裂縫。
“嗯?”顯然,洛星榆也很驚訝,居然這麼輕松就劈了條縫,這蓮台也太脆弱了吧。
邪修臉色驟變,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他當機立斷召回血蟒,血蟒盤旋在蓮台上空,将蓮台防禦得死死的。
溫月珩挑眉:“看來這蓮台,你寶貝得很呢。”
邪修沉下臉,甩出傳訊符紙:“蠢貨!禁地被人闖了都不知道,趕緊帶那個女人滾過來!”
洛星榆與溫月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宋玉璃?!”
沒多時,猜想成真,宋玉璃被金有維強行拖入洞中。
見到洛、溫二人,金有維懵了:“你們是誰?”
宋玉璃則是喜出望外:“俞姑娘!溫公子!救救我啊啊啊啊!”
邪修虛空一抓,一把将宋玉璃與金有維抓到身邊,先前為了守住蓮台,邪修化攻為守,受了不少傷,猛地用靈力強行将兩人帶至身邊,邪修不免又吐了口血,傷勢更重了。
金有維緊張道:“二叔,你怎麼了?”
“去蓮台,你們面對面打坐。”邪修沒空跟他解釋太多,他甩了道禁制在宋玉璃身上,宋玉璃頓時動彈不得。
金有維心中一喜:“二叔,儀式可以開始了?”
邪修不耐煩道:“别廢話,快點!”
金有維連忙應道:“好好好。”
洛星榆本能覺得不妙,插手幹預。不料,邪修的決心很強,拼死也要抵擋。
“我來助你。”溫月珩道。
邪修低吼:“使者,你再不現身,儀式就要功虧一篑了!”
洛星榆與溫月珩兩臉驚愕,從始至終,二人都沒察覺到周圍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隻是,一道淡淡的歎氣聲響起,證明這裡的确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洛星榆與溫月珩飛身倒退,隻見邪修身前,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修羅面具,黑色鬥篷加身,雖說未戴着鬥笠,洛星榆還是一眼認出了此人是昨晚與宋金輝夜會的神秘人。
他似乎刻意壓着嗓音:“開始舉行儀式吧。”
邪修面露喜意:“好。”
宋玉璃動彈不得,隻剩嘴能說話:“俞姑娘,溫公子,救救我,我不要這勞什子儀式,我要回去,放我離開!”
“閉嘴吧你!”金有維美滋滋把宋玉璃擺成打坐的姿勢,自己也面對面坐在宋玉璃眼前。
既是邪修,又殘害如此多人,必然不是什麼正派儀式。
洛星榆與溫月珩出手,與神秘人糾纏打鬥。奇怪的是,洛星榆能感覺到神秘人的境界不如自己,可不知為何,他身上有股奇怪的‘氣’,并非靈氣,而是充斥着暴戾與邪惡。
溫月珩越打越心驚,他想起來了,是祟氣,是三百年前浩劫大戰的萬惡之源。
另一頭,邪修迫不及待地施法,蓮台下的血池開始翻騰,漸漸形成一個漩渦,又有九道細流從血池裡分出,如藤蔓般纏繞在蓮台上。
金有維驚恐道:“二叔,我怎麼也動不了了。”
邪修不語,隻是一味地施法。
溫月珩卻認出邪修所施展的陣法:“剝魂換體法!”
觸及洛星榆盲區,她忙問:“那是什麼?”
溫月珩道:“是一種不承擔因果的奪舍……我明白了,難怪他要純陰之體,此法需由一名純陰之體且與己有血緣關系的人作為通道,将自身靈脈及神魂種到另一名具備純陰之體的人身上。屆時,在天道看來,奪舍者是那名被作為通道的純陰之體。而真正被奪舍的另一名純陰之體将會徹底成為奪舍者的皮囊,完美匹配其神魂及靈根。”
洛星榆悟了:“所以他怕承擔因果,利用金有維作中轉,實則是要奪舍宋玉璃,就算宋玉璃是凡人也無所謂,有了靈根和神魂,靈力可以随時修煉。”
“沒錯,并且此法隻能用祟氣才能做到。”溫月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祟氣?
洛星榆心中一咯噔,她突然想起原主三百年前就是因為祟氣入體,才會險些殺了溫月珩,自此心魔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