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肖易好像也明白了許元佑剛剛的表情,想想确實有些難以接受。
吃完晚飯回來,許元佑這次壓根沒打算去接水,比起水底殘留的藥渣,她甯願幹嚼顆粒。
眼看着許元佑要拆開袋子,肖易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不接水怎麼喝?”
“我幹嚼着吃,藥渣喝着太難受了,我接受不了。”許元佑直白的說道。
“你真的笨蛋。”肖易恨鐵不成鋼,把藥拿了過來,又拿了自己的修正帶。
“你幹嘛?”
肖易沒有回答,隻是用行動解釋自己,他握着修正帶比較小的一處,用圓形的部分碾着,顆粒破碎的聲音很清晰。
肖易低着頭,碎發遮住他的眼睛,卻也難掩他認真的神色,他一手按着藥袋,一手握修正帶,伸直的手指修長勻稱,半握顯得骨節分明。
許元佑都沒發覺她的眼神定定的留在了肖易的手上,看着他過來過去将藥碾了幾遍,還不放心的拿起來晃了晃,聽見發出的聲音是藥粉的沙沙聲,才遞給了許元佑。
“你就說你笨不笨吧?”肖易難免有些小得意。
許元佑剛想道謝,就聽他來了這麼一句,一點想謝他的想法都沒有了,妥協說道:“是是是,你最聰明。”
肖易當然看得出許元佑沒有真的要誇他的意思,但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這人說話不是很讨喜,但方法還是有效果的,這次再拿冷水沖開也沒有顆粒渣,許元佑也算吃了一次順心的藥。
因為這兩天請病假的人實在太多,王生傑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學生體質不好,需要加強鍛煉上,于是順其自然的給他們加了課間操。
一踏出教室溫暖的暖氣,屋外就是天寒地凍,太陽明晃晃的曬着,卻更有一種晴朗的寒意,衆人站在操場上,冷的直發抖。
周知和把自己怕冷徹徹底底的展現了出來,凍得上牙下牙直打顫,腳上動作還不停的來回跳着。
唐習喬在一邊被她撞來撞去,兩手控制住她的胳膊讓她停在原地,“你多動症犯了?在這蹦一下跳一下的。”
周知和沒用多大勁就掙開了唐習喬的束縛,她才不會管唐習喬說什麼,反倒是繼續自己剛才的動作,“多動症可比凍僵好多了,你不動一會就變冰棍了。”
這麼一說唐習喬還真覺得有些僵了,甩了兩下胳膊。
“你說這王生傑是不是有病,加課間□□就不說什麼了,讓我們這麼多人站冷風裡等他一個他也真好意思。”
“那誰讓人家是副校呢。”唐習喬無奈說。
“哪來的毛病?集會說話,你們還有沒有規矩。”王生傑的聲音突然出現,雖然沒有話筒,但半個操場都能聽見他的怒吼聲。
“我站在後面看半天了,說話的說話,亂動的亂動,你們腳底下有刺是吧?”他背着手走過來,氣的吹胡子瞪眼。
“不是吧,這也能罵?”周知和害怕被王生傑看見,嘴都沒張開,還不忘含含糊糊的吐槽他。
唐習喬看距離王生傑還遠,也不怕被他看見,“他應該是更年期,這麼喜怒無常的。”
“來所有人,一米間隔分開。”王生傑一言不合就要開始罰人了。
大家都了解王生傑要幹什麼,唉聲歎氣稀稀拉拉的散開。
“平闆支撐,往下趴,還站着幹什麼?吃包子等湯呢?”
一見王生傑生氣了動真格,衆人趴下的速度很快。
冬天的塑膠跑道又硬又冷,橡膠顆粒如刀般鋒利硌着掌心,但隻能硬撐着。
王生傑背着手來來回回的在學生中穿插,盯誰不好好撐,邊走還邊說:“我沒說起來你就給我撐好。”
碰巧路過一個支撐不住胳膊抖得像篩糠一樣,王生傑罵道:“抖什麼抖,才撐了多久就堅持不住了?”
聞言那個人非但沒有停,反而抖得更厲害了,王生傑氣的無話可說,随他去抖了。
“王生傑今天吃錯藥了是嗎,我快撐不住了。”周知和實在堅持不住,一條腿的膝蓋放下來支在地上,總算好了點。
但王生傑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群中特殊的周知和,警告道:“還有那些腿放下來的,你就好好跪着,我看見一個就加時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周知和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把腿支了起來,她憋着滿腔想罵王生傑的話,但都沒力氣說。
撐了十分鐘,操場上的人都稀稀拉拉的小心動着,一直撐下去恐怕早就倒了,許元佑往常白淨的臉現在累的發紅,細小的汗珠分布在發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