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和本來就氣,這一下更氣了,對着肖易說道:“你什麼人啊?我摔了你這麼高興。”
肖易鎮定翻書,和周知和的憤怒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又沒有笑你。”
這一說讓許元佑警鈴大作,她迅速捏住肖易放在桌上的胳膊,眼睛眯起威脅肖易,好像在說:你今天要是敢說你就完了。
這麼大的動作把周知和都吓了一跳,肖易并沒有被她吓到,看着她這幅自以為非常吓人的表情,眼裡的笑意更甚。
周知和夾在中間,看着兩人,一個人眼神刀劍相向,另一個卻又帶着玩味的笑,她揉着胳膊肘說:“你們倆同桌今天怎麼神神叨叨的。”
鈴聲一響,周知和也沒時間再繼續她剛剛的問題,最終也不知道肖易是在笑什麼,“哎呦哎呦”的揉着自己剛剛摔倒的地方轉過去了。
“笑笑笑,你一天就樂吧。”許元佑一下就看出肖易是在嘲笑她,捏着他的手暗暗用力。
肖易卻沒有多大反應,還更加紮心的來了一句:“你倆真不愧是朋友。”
許元佑又加大了力氣,使勁擰了一下肖易的手,之後迅速撤離,搬着凳子遠離他,都快貼在牆上了。
但肖易隻是輕笑一下,臨轉頭前還挑釁的看她一眼,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許元佑無比憋屈卻又無計可施。
最近天氣冷,感冒生病的人多了起來,班裡隻要有一個人咳嗽就能引起一大片咳嗽聲,但因為馬上要考試又沒有人敢耽誤,隻能吃兩片藥硬撐下去。
林平一進班,看着四周緊閉的窗戶和一片一片咳嗽打噴嚏的人,關着窗戶不透風一傳染一個準,于是他說:“窗戶邊上的人都把窗戶開一點,空氣不流通想不被傳染都難。”
許元佑靠窗,一打開窗戶,寒涼的冷空氣就前仆後繼的灌了進來,這麼一吹,大腦都清明了不少。
肖易的卷子都被冷風卷起了一角,他下意識提醒道:“别對着風口吹,容易感冒。”
許元佑非常聽人勸,把窗戶關小了些,想着一會就關掉。
林平開始講課,許元佑忙着改錯和學解題思路,早就忘了要關窗戶的事,下課有一會兒了她才突然發覺胳膊有些涼。
她也沒當回事,順手把窗戶一關,就去看上課有些沒弄清楚的地方。
沒當回事的結果就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許元佑已經喉嚨發癢了,她試着幹咳了幾下,卻越咳越難受。
“感冒了?”肖易問道。
“怎麼可能,我一般不生病的,隻是嗓子有點幹。”許元佑确實很少感冒生病,所以她對這些也沒多放在心上。
肖易笑道:“你怎麼不說你是個鐵人?”
“說不定,畢竟我這都三四年了沒生過病了。”
但這次事情的發展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第二天一起床許元佑就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喝口水都很疼。
這下她不敢再放任不管了,方晴和許恒也不在家,她隻能上百度搜了一下,正好家裡的藥箱有阿莫西林和感冒靈,她稀裡糊塗的吃了點,又帶了兩包去學校。
吃了藥好像好了一些,中午也沒有早上那麼疼了,許元佑吃完午飯準備去水房打水吃藥。
周知和看她拿着保溫杯出去,出聲攔道:“元佑,這兩天學校好像沒有熱水,飲水機裡的水是涼的。”
許元佑拿着杯子和藥停在了原地,疑惑的說:“飲水機壞了?”
周知和攤手說:“不知道,這都好多天了,學校一直說過來修過來修,也沒見有人來,就拖着。”
許元佑想了半天,藥也不能不喝,她隻能試試用涼水沖藥。
肖易一來就看見許元佑拿着一次性筷子在杯子裡大力攪拌,不解的問:“你這準備練一練去攪水泥?”
他總是口出驚人,莫名奇妙的搞笑,許元佑被他的冷笑話尬住,手上的動作停了說:“我在沖感冒顆粒,水房飲水機壞了沒熱水,隻能我手動攪勻了。”
肖易收了開玩笑的語氣,聲音溫柔帶着不易聽出的責備,“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還說自己是鐵人呢。”
許元佑才不理會肖易的念叨,看着杯子裡的藥差不多攪勻了,端起杯子就一口悶了。
“咦——”許元佑喝完整張臉都皺在一起,臉頰輕動,像是在嚼着什麼。
肖易樂的看熱鬧,拿了桌上的袋子仔細看了看,遲疑的問:“這個有這麼難喝?”
許元佑皺着臉的動作還沒完全恢複,艱難的搖頭,“不是,藥沒攪勻還有藥渣子。”
她還特地把杯子展示給肖易看,果然杯底還沉澱着些藥渣。
見肖易的表情還是有些不理解,許元佑繼續解釋說:“這個感覺吧,就好像你吃的烤腸裡有一塊骨頭渣,吃的菜裡有小石子一樣的感覺,能懂嗎?就是很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