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好笑的看着小六,拿出手帕給她擦臉。
相柳在毛球背上臉色臭臭的看着兩人,“過來!”命令的語氣。
十七擋在小六身前,“她沒時間!”
眼看着相柳臉陰沉下來,小六拍拍十七的胳膊,“沒事,有的事情我得自己解決,别擔心!你先回去吧!”說着向相柳走去。
在毛球背上,小六站的離相柳遠遠的。
相柳冷哼一聲,“怎麼,知道怕了?”
小六銀牙一咬,晚死不如早死,撸起袖子,胳膊一伸在相柳面前,“喝吧!”
看着眼前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相柳無名火一下冒起,抓着她的手臂把人整個拉過來,怒道:“我什麼時候用你的手臂喝過血?”
小六也怒道:“不是,你還歧視呀,都是一樣的!”說着把手怼到他面前,“這裡也有動脈,味道一樣!”
“既然一樣,為什麼不能是脖子?”相柳單手握住小六的後頸。
“愛喝不喝!”小六的脾氣上來是不怕死的。“給你喝血療傷還挑挑揀揀,要不你弄死我,想啃哪裡啃哪裡!想要長期血包,隻有胳膊!”說着從相柳手中掙脫出來,這幾年的修煉下來她進步很大的,掙脫的力氣這不就有了。
相柳對她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很是無奈。
張口咬在她的手臂上,溫熱的血流進口中,但是原本這極品的療傷聖藥給他的舒适感覺好像沒有那麼強烈了。
“嘿…嘿…差不多得了!我手臂都快沒知覺了!”在十幾吸之後,小六又開始暴躁了,本來幾口的事,現在這個混蛋是想把自己吸幹嗎?
相柳依依不舍的擡起頭,挑眉望着她,“上次你給我的一刀我總要讨回些利息。”
“看來我下次得紮在要害上,永絕後患!”她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九刀,一頭一刀,正好!”
“就你,再煉個千八百年吧!都等不到你下次傷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去再抽上你百十鞭子,讓你以後見到我就覺得背疼!”
“行呀,那我也不要你的命,我就把那九刀全紮在你屁股上,以後我見你覺得背疼,你見我就屁股疼,看咱倆誰不敢見誰!”
倆人一句接一句的吵着,誰也不肯服輸。直到毛球飛入一片大海,汪洋浩淼,極目處水天相接,渾無涯際。小六不自覺的停下争吵,出神的看着景色。
“你好像很喜歡水,你小時候生活在海邊?可是你好像并非水系靈力。”
小六搖頭,“沒有,隻是這裡與我生活過得地方有些像。”說完又好笑的看着相柳,發現了他的目的,“你每次出現都要試探我的身份,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就這麼好奇我的身份?隻是,好奇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失憶了,我是誰自己也不記得,别白費工夫了!”
相柳表示這女人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卻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何要女扮男裝?”
“嗯?”小六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你的僞裝很好嗎?”
小六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胸,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平日洗澡的經曆,喃喃道:“不好嗎?”緊接着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平時言行不太注意,所以漏了底細,比如十七好像也知道了!
于是她認真向相柳請教,“是否我的行為舉止暴露了我是女人啊?”
然後就見相柳一臉詭異地看着她。
“你幹嘛?什麼眼神?”
“你的行為舉止哪裡像女人了?修為高深者可以看到靈魂的本質。你的身體和行為完全沒有破綻,是因為你的神魂和身體不相匹配,我才有此猜測。”
這話仿佛一記重錘敲在了小六的腦子裡,他說她的身體和行為毫無破綻?“相柳你個王八蛋,老子的行為舉止哪裡不像女人啦?”
┌П┐
毛球驚地不斷在空中翻着跟頭……
傍晚時分,海天交界處,那輪赤焰般的夕陽正緩緩下落。整片大海都被染作胭脂色,萬千道金紅色光芒如液态的火焰傾瀉而下迸濺出璀璨的星火。
本來深受打擊的小六突然站起身來,“哇,好美啊,快看快看,紅日!”小六指着夕陽,興奮地扭頭問相柳,“是不是特别美?”
相柳看着小六,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六,之前看她都是倔犟的、谄媚的、狠辣的、暴躁的……第一次見她如此發自内心的歡笑,落日映在她身上,她好像同那太陽一起散發着餘晖。
相柳随着她脫口而出,“美,很美!”
得到相柳的認同,小六叫的更興奮,她甚至踮起了腳,“就是就是,我就說嘛,紅日是最美的了!”
興奮勁過去之後,小六看着身後遠去的大海,忽然想起一句詩,喃喃自語道:“……浪花淘盡……轉頭空……”她看着相柳的側顔發呆。辰榮已成過去,曆史的車輪已經滾滾向前,留在辰榮軍中的他們卻依舊駐守在原地,與曆史的車輪對抗。
“值得嗎?”不知不覺間,她竟把話說了出來。
相柳猛然轉過頭,雙眼泛紅的盯着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在同情我?”
小六瞬間清醒,立即否認道:“沒,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吧!”
相柳卻不聽她狡辯,一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可是還沒有碰到便硬生生的停下來,然後用力一揮,把小六從毛球背上掀翻出去。
還好他們已經到了清水鎮上方,小六“噗通”一聲砸進河裡,否則她就交待在這了。
小六冒出頭就破口大罵,“相柳你個王八犢子你給老子等着,早晚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紮爛你的屁股,把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