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狂點頭,将之前看到的是添油加醋說了一遍,然後假裝不解的問,“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嗎?聽說那防風意映愛塗山璟愛的緊,等了他十年,他回來之後日夜跟在身邊,可我看她的表情哪裡有愛的模樣?那……那……我都說不出口。”
馨悅深以為然的點頭,不屑地說道:“那防風意映最是虛僞,若她不是璟哥哥的未婚妻,我怎會理她。
璟哥哥很可憐的。有一次璟哥哥遠遠地走來,一瘸一拐,意映異常冷漠地看着他,那個眼神……充滿了鄙夷厭惡,就像你剛剛形容的那般,我都打了個寒戰。之後意映發現我在看她,立即向着璟哥哥走去,親熱地噓寒問暖,可自那之後,我就暗自留了心,越是仔細觀察,越是驗證了我的猜測。”
小夭暗道自己果然找對了人,辰榮馨悅與他們兩人走的都很近,以防風意映那種表現怎麼可能一直不被發現。
馨悅說:“還有件事我印象很深。有一次我們一群人去山裡玩,男子們都去狩獵,璟哥哥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去。意映卻和另外幾個善于狩獵的女子随着男子們一塊兒出去狩獵了。結果我哥都帶着獵物回來了,意映卻還在山裡玩,我哥看璟哥哥孤孤單單,半打趣半責怪地說璟哥哥把自己的女人縱容得太貪玩了。我哥那個傻子哪裡明白,再貪玩的女人,如果心系在了男人身上,自然會守着自己的心。”馨悅說完又神秘兮兮的來了一句,“這事你可别再和别人說哦!”
從城主府回來之後,小夭依舊氣不順,她不斷分析着防風意映的動機,嫁給自己厭惡的人,目的隻有一個——為利。塗山族長夫人是她最大的利,忍着憎惡也要嫁過去。
小夭覺得塗山璟退婚的希望十分渺茫啊!
過了幾日,小夭修煉醒來,就見到一隻蓬松的小白狐蹲在角落,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乖巧的看着她,它可能等了很久,有點無聊,還用小爪子捧着它的小狐狸臉。
小夭每次見到它都很開心,張開手臂,等着它乖巧的鑽進自己懷裡。小夭蹭蹭它的小臉問道:“等很久了吧!”然後帶着它去找狸狸。
到了草凹嶺,就看一隻隻會傻笑的傻狐狸朝自己小跑過來,他還是一瘸一拐的,看的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又想起辰榮馨悅的話,眼淚真的流了下來,她趕緊背過身擦幹淚。
可是塗山璟見兆轉過身不看自己,以為她不想理自己,隻能停住腳步,諾諾開口,“兆,我,我真的在努力取消婚約,你,你别生氣了,好嗎?”
兆聽他誤會了連忙轉過身,笑着說:“我哪有生氣,我是被剛剛那個俊俏公子迷了眼,不得清醒清醒。”
璟聽兆并不是生他的氣就開心了很多,露出了甜甜的笑。
兆看那晃眼的笑容深知不能再被他的美色輕易忽悠住,闆起臉問,“不過進度也是要查的,你的婚到底退到哪一步了?”
說起這是塗山璟神色黯然,他眉頭微皺,說道:“明明她對我越來越冷淡,可不知為何,那日從城主府回去後,她突然轉變了态度,不但對我分外殷勤,她還暗示奶奶應該盡快舉行婚禮。奶奶就和我說,我可以娶心怡之人,但必須先娶防風意映。”
兆聽了危險的眯起眼睛,往前走了一步,問道:“塗山璟你說什麼?”
璟急忙擺手,說道:“我當然不同意!我又去找了防風意映。隻要她同意退婚,奶奶也沒有辦法。我告訴她,我已經有意中人,想取消婚約,不管她要求什麼補償,我都會做到。可她竟然說,她不介意我多娶幾個女人。”
“塗山璟,你想享齊人之福,等我死了再說吧!”兆覺得她就算她死了她也要拉上塗山璟,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塗山璟忙捂她的嘴,“不許這麼說!”眼中帶着怒意。
兆打了塗山璟一下,敢兇我!
璟調整好了态度,小心看了眼兆的神色又接着說:“之後,她知道了我要取消婚約,竟然跑去奶奶面前大哭了一場,奶奶現在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她完全幫着她。”
“果然如此。”兆現在感覺很不好。“這下麻煩了,她什麼都不在乎,隻想做塗山族長夫人啊!”
兆又怒視着璟,“就你這溫溫吞吞的法子你退婚得退到猴年馬月去。就因為你有婚約在身,每次與你私下見面,都搞的像在偷情一樣。我看以後這面還是不見得好。我感覺自己現在都成破壞人家婚姻的無恥小人了。”
璟眼眶發紅,聲音低沉而壓抑:"我知道……是我沒用,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你不要說你是小人這樣的話。"他苦笑一聲,眼底盡是痛色,"該被罵的是我,無能是我,纏着你的也是我。”他的聲音帶着懇求的顫抖:"可是兆,能别說不見面嗎?"
兆低着頭,她也知道以璟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性格,讓他用忤逆強制的手段他用不來。正考慮對策間,塗山璟蓦然神色一變,右手捂上心口。
“怎麼了?”兆回過神,快一步上前扶住他,接着要為他把脈。
璟搖頭安撫住她,“我沒事,是我的傀儡,遇刺了。”
“有人刺殺你?”兆心中已經開罵,這些人的花式刺殺次次都被她撞上。“傀儡在哪?”
“青丘。”
“塗山篌?”兆不解。
璟說:“能在青丘刺殺我,隻能是他,可….…"
璟蹙眉,"大哥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怎麼會突然出此昏招?我回來後,他一直很謹慎,幾次動手都很隐秘,讓人抓不住一點錯處。今日究竟受了什麼刺激,突然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殺死我?難道不是大哥?”
他看着兆欲言又止,說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想殺大哥,可也絕不會再讓大哥來傷我。他這次鬧得這麼難看,我正好趁機徹查,把他在族中經營的勢力壓制下去,這樣也防止塗山氏再有人給玱玹添亂。”
璟拉着兆的手,“兆,我先送你回去吧!”
可是兆卻反手握住他的手臂,“璟,這次不是個好時機嗎?你受傷假死,正好可以脫離你的婚約。我們不管這些紛紛擾擾了,小夭也快醒了,我的承諾也很快會餞行。我們可以離開。”
塗山璟聽到她的話越來越激動,他想上前抱住兆,可想到這是别人的身體又硬生生忍住。但是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他抿着唇,艱難的開口,“對不起,現在還不行,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對不起,兆,我,我不能用這個法子離開。塗山氏現在被帶入懸崖邊緣,我不能看着不管……還有,奶奶,她年紀大了,我怕她會因我的死而受不了……還有豐隆,玱玹,我承諾過要幫他們……”
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該欣慰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呢?還是心涼與他們的未來?
看着塗山璟愧疚的神色,她輕輕地拂上他緊皺的眉頭。他們,真有未來嗎?不說他被家族、親人、承諾牽絆。就是自己,等與小夭分離那天,自己難道要以魂魄的存在方式留在他身邊嗎?還是自己有能力帶他回家?
她放下手,沖他甜美又真誠的微笑,“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了。”緩了口氣,“你快回去吧,你家裡肯定亂了,他們在等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小心你親近的人。”
塗山璟點頭應承着,他能感受到兆的失落,他還想保證什麼,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隻能說:“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還想在這待一會兒,你先走吧,這回讓我看着你走。”兆攆着他坐上坐騎,遙遙對他揮手。
不知為何,塗山璟心中有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