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璋仿若雲開霧散,從記憶深處翻出個模糊的印象,加上好友反常的态度,赫然做出判斷:這個人不會就是許哥那個異地戀男友吧!
“他現在在值日,呃,你們聊吧。”
李衛璋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掃射,而後果斷遠離,自己跑到講台上接着做許尋燭沒有完成的工作,同時耳朵高高豎起,餘光不斷瞟去,争取不漏掉一點一手消息。
“……你,你怎麼來津市了?”
許尋燭像是生鏽了的機器人,一舉一動帶着僵硬,好歹走到白崔面前,把人帶到教室外,卻隻能木木吐出一句話,唯剩眼睛一眨不眨的和白崔對視着。
啊啊啊啊,兩個小時前他不還給他發到家的照片嗎,怎麼一下就出現在自己學校了。
騙我?!這也太犯規了。吧
“放假了,很想你,我就過來了。”白崔仔細看着足足六個月沒見面的男朋友。
又長高了些,頭發剪過,不過又長了些,擋住了些許的眉眼,沒瘦,看得出來過的不錯。
也是,除了自己不在,許尋燭朋友家人俱全,沒有被糟心事侵襲的少年就該這般明媚又朝氣。
溫柔地理理許尋燭的劉海,白崔說:“來接你放學,高不高興?”
“高興。”驚喜、訝異、思念、感動,各種情緒參雜在一塊,許尋燭恍恍惚惚地露出個笑,看見來往人群和班裡同學八卦的眼神,他手指蜷縮一下,終于行動起來,“那個,我還有值日,你再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出來。”
他火急火燎進了班,上下前後看了眼發現打掃的差不多了,就回位置提上包,把還沒用上的傘塞進李衛璋的懷裡:“你自己回家吧,我和……”他指指外邊的男生,難得的露出些不好意思,“我和他一塊走。”
“啊,好,你走吧。”
李衛璋話還沒說完,許尋燭就背上包快速出去了,他隻見到他微起擡頭和人說了什麼,兩人并肩離開了。
“哎哎,李衛璋,來接許尋燭的是誰啊,他哥?”像猹找到瓜田,班裡餘下的幾個同學把李衛璋團團圍住。
校園生活裡,八卦是她們為數不多又占比極高的樂趣,尤其這種八卦發生在許尋燭這種校草級别的人物身上,更為刺激。
李衛璋笑容僵住,一邊打哈哈,一邊拿着書包和傘趁亂溜了。
他是想被女生包圍,但不是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圍攻啊!
出了校門,打在傘面上的雨滴悄然減緩,走了一段路,許尋燭整理好情感和思緒,臉上是止不住的開朗的笑:“你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啊,還騙我說才回家,你那個時候是在車上吧。”
白崔偏頭,傘把換到遠離許尋燭的那隻手上:“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
許尋燭悄摸握住了白崔特意垂在身側的手,夏天,皮膚相貼熱的慌,他卻樂此不疲,手指穿插交疊,朦胧雨絲拉起天然的屏障,給他帶去一絲隐秘的樂趣:“那你住哪,在這邊呆幾天?”
“訂好的酒店,大概會待上一個星期左右,就當是旅遊了。”白崔捏捏許尋燭的掌心,“你不是後天考試嗎,放假後我們可以一塊,剛好帶我熟悉一下這邊。”
許尋燭放假比白崔晚兩天,剛好給了白崔準備驚喜的時間差。
“那我一定要帶你好好逛逛,我知道哪裡的菜最正宗,還有很多地方都很有意思的,對了,還有我的朋友們,趁這次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叭叭完一堆,他順勢說:“那我們現在回你住的酒店吧。”
白崔心情愉悅,邊聽邊回應,聞言一挑眉:“你和我一塊?”
許尋燭露出個“不然呢”的表情。
在他看來,白崔好不容易來一趟,自己可不能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一定要讓白崔來有所值。
“不回家,阿姨會問的吧,而且,”白崔頓了頓,“我隻訂了一間大床房哦。”
許尋燭說出早就想了一路的理由:“我可以和我媽說到李衛璋家裡住了,就是你在後門碰到的那個男生,我好友,和他對個口供,我媽不會懷疑的。”
至于床的事情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又不是沒和白崔一塊睡過:“你不想和我呆在一塊嘛?”
戀人都露出懇切的表情了,自己如何還能拒絕,再次感概許尋燭對自己的信任,他歎了口氣:“被阿姨發現我拐你出去就完蛋了。”
“不會的。”許尋燭手指勾動劃過白崔的皮膚,往白崔那邊貼近,笑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故作埋怨道,“哎呀,你過來些,雨都要淋到我的書包上了。”
白崔把傘往他那邊傾斜,将人安安穩穩罩住,在許尋燭的指引下打包了兩份晚飯,才回到落腳的酒店。
酒店房間不大,收拾的挺幹淨。吃完飯對完口供,許尋燭苦逼的寫作業,不過并不多,明後兩天就是期末考試,老師多是讓他們複習,白崔陪着許尋燭一塊,很快将其完成。
洗漱完,許尋燭膩歪着要親,白崔靠在床頭,他一跨,坐到了白崔的腿上,從上而下吻着白崔的唇。
久違的親昵伴随着青少年特有的躁動,許尋燭親的很急,幾乎直搗黃龍,勾着吮吸白崔的舌,白崔扣住許尋燭的腰,在他背後慢慢摩挲安撫着,像是被清風所撫慰,漸漸的,許尋燭放慢了力道和速度,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一個兩個滿足不了兩個思念過度的心,等沉沉睡去,許尋燭的嘴巴已經紅腫不堪,白崔更嚴重,被許尋燭又親又咬的破了兩處皮,說話間扯動還會生出細微的痛。
接下來一個星期,白崔都承受着這種甜蜜的苦惱,并靠着這些撐過第二個半年,迎到了有樣學樣來找他的許尋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