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要去醫院?”文粒疑惑道。
“頭疼。”我虛弱的沒力氣解釋,全身疼痛發熱。
“你去哪家醫院我去找你。”得知是我生病去醫院,文粒的聲音都變焦急了。
“人民醫院。”
“好,到時候我聯系你。”
“好。”我吐出很小的一聲,松開手,手機放在臉上,冰涼的感覺緊貼着皮膚,好舒服。
我一點都不想動彈了,□□的疼痛一再拖延,我知道靠自己怕是走不出這個房間了,咽了口唾沫,翻過身用手機給阿姨打電話,沒幾秒通了。
“喂,小顔。”
“阿姨...頭疼。”我用盡全力說出這四個字。
電話那頭沒了聲,沒多久我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是司機叔叔和阿姨一起把我扶下樓的,到了醫院我坐在輪椅上,很困但痛苦的睡不着,阿姨和叔叔忙上忙下,挂号問診繳費抽血,從急診科到拿藥輸液。
我知道自己是因為冷水淋的,就是感冒發燒了,燒糊塗了。
藥進入身體有,我感覺好受了些困意更加明顯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我被尿意憋醒了,睜眼就看見了坐在旁邊的文粒,我選擇繼續憋着。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問。
“到挺久了,我在人民醫院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你,電話又打不通,想着來這看看,就沒想到你在這。”文粒娓娓道來,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這裡不是人民醫院?”我擡頭看了下四周,還真不是,出門的時候腦子都不清醒,那還記得自己去了哪。
“阿姨了?”
“回去給你坐午餐了,我在這就行了。”
文粒伸手小心的靠近我的額頭,手指觸碰的瞬間一怔刺痛傳來。
“嘶,好痛。”我蜷縮了下扶着頭,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她低下頭和我對視:“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怎麼額頭腫這麼嚴重。”
額頭腫了?我想着試着觸摸剛剛疼的地方,确實是鼓的上面還有一塊結痂了。
看着帶着歉意的她,我軟軟地靠在椅子上,打算逗逗她。“哎”了一聲。
“早上接你電話從床上滾下來摔的。”我癟了下嘴,用可憐兮兮的表情望着文粒:“要是早上我沒接到,你會不會更生氣。”
她眼中的虧欠更多了一層,一口否決:“不會的。”
“前一天隻是…”
文粒吞吐了一口氣,着急解釋卻說不出口的樣子,随後垂下了頭。
“我隻是不想……就這麼原諒你。”最後幾個字聲音小的我努力豎起耳朵聽。
她擡眸:“對不起啊,你本來就生着病,現在頭這麼大一個鼓包,肯定更難受了…”
文粒的抱歉變化為滔滔不絕的話語,我聽的無聊,拍了下沉浸在歉意裡的她。
“我騙你的。”我盡量把聲音放大說話輕浮些,讓人相信生病無力的我是真的在開玩笑。
她看着我,眼眸裡的情緒加上了一層難受,我的難受仿佛傳到了她的身上,使的感同身受。
文粒盯着我好一會兒才開口:“以後我拒絕就是真的拒絕,絕對不會反悔,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我想驚奇的“啊”一聲,嗓子懶惰的不允許,于是嘴角抽了幾下冷笑了聲。
“當面拒絕不算。”她接着補充道。
我眼皮慵懶的的眨了眨,大可不必。
“我的真的開玩笑的,你不用有内疚。”我蔫蔫地笑着帶着戲谑的眼神看着她。
良久,文粒的向下的嘴角慢慢扁平,臉上的肌肉僵住了,目光從溫柔變為要剁了我。
“真的是開玩笑?”她壓低了眼眸。
“對啊。”
文粒聽後,捏着拳頭咬牙切齒的想對我一頓毒打,這樣的氣勢沒有維持幾秒就松懈了。
“算了,畢竟你的傷是真的。”
“對啊我真的是從床上滾下來摔的。”我附和,反正不能說是故意撞牆弄的吧。
“病着還喜歡開玩笑,後面你也難逃一死。”文粒說完笑了,像平時和我開玩笑的輕松。
我想,現在是時候把矛盾說出來了,免得現在好了以後還提起,始終是個隐患,文粒肯定會原諒,就憑不麻煩地跑醫院來找我。
“你不是說沒空嗎,怎麼大早上給我打電話。”
我手拖着臉立在座椅的扶手上,朝她看去,意味深長地笑着,她臉色漸漸變得有點心虛的躲開了我的目光。
“開學太久了,我怕忘記了。”
她的說辭狗都不信,文科好的人記性會差?
我不拆穿她認可地點點頭,直接切主題。
“我确實知道你想讓我和你選一樣的課,往深了學我真的不喜歡記,在山上那次我是真沒想好,後面也是,那天你追問的時候,我在回來的路上掂量了下還是隻能确定物理,因為怕你難過沒有主動告訴你,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
撒謊是我的長項,在事情的内容上稍微改動一下,就可以掩蓋我的本意。
“所以後面。”我吸了口氣,聳聳肩抿着嘴唇笑了下,慚愧的低下了頭:“就像你所見到的那樣,沒有找你。”
文粒沒有說話,我努力從眼眶中擠出淚水,擡眸用濕潤的眼睛望着她:“對不起文粒,我不該一開始不講清楚讓你抱有期待,我們還是朋友嗎?”
她可能一直在等我道歉吧,眼底都紅了,輕咬着嘴唇重重的颔首:“嗯。”
文粒比我先哭出來,從旁邊椅子俯身向前擁抱住了我,哽咽地聲音充斥着耳邊。
她肩膀上的發絲在我面前,空氣中飄來很好聞的清香,我伸出沒打吊針的那隻手放在文粒的背上輕輕撫摸。
“我以為你真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我表面笑着内心隻覺得“騙人的話,你想聽什麼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