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被發揮至極緻。
每個夜晚,她像在水裡一樣。
而他是她認識所有男人裡面品相最好,功夫最好的男人。
就這張臉放娛樂圈也不會差,而且屬于執行力超強的禁欲男主。
“下個周見。”
“嗯。”
她踮起腳吻他的唇:“我們好像辛蒂瑞拉和丘比特愛情故事結合。”
秦沛文回吻回去,告訴她:“他們後面都會幸福在一起,你可要小心。”
他專挑她不愛聽的說。
柳簾被吻得燎原,及時開口:“打住,我們是童話故事上集。”
秦沛文微微勾唇。
不談私生活,不談婚姻,是這幾天開始形成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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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到了周五,柳簾半下午去了親子鑒定中心。
在大廳裡,一眼看到了男人。
柳簾去陳醫生那裡取出報告,驅車去了一家咖啡店,點了甜點,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男人坐在面前,拘謹地看着她。
柳簾捏了捏牛皮紙外層,抿唇,最終把檢驗單從裡面抽出,目光落在最後檢測意見上—
根據現有送檢材料,确認1号送檢材料人員柳簾與2号送檢送檢材料人員趙殷亮的生物學父親。
她盯着結果良久,問;“你叫趙殷亮?”
他擡頭看了一眼。
柳簾笑笑:“畢竟我跟着我媽離家才五歲,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明白的年紀。”
正好服務員歸過來把飲品放置桌面上,兩人頃刻沉默。
柳簾喝了口咖啡,輕淡地問:“找我認親,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趙殷亮沒說話,遲緩幾秒,說:“沒、沒有,我在這定居,就想找到你。”
外面霓虹燈一簇簇地亮起,像撥開的雞蛋黃。
柳簾目光被吸引過去,眼被耀得睜不開,回神淡淡一笑:“我很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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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柳簾同趙殷亮交換電話号碼,告訴他有困難可以找她,客套了幾句再無其他。
日子向春末不鹹不淡地過,公司大事沒有,小事不斷,很多事不用經柳簾手上,底下人已經安排。
周五時,團隊開會議總結,臨近結束,幾個管理層談起來:秦式萬業老爺子出院。
“明天出院,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一天幾萬的營養針供着身體呢,聽說人在IUC醒來當天就立遺囑了。”
“啥啥啥,确定是誰,秦家老二還是老四?”
“現在沒放出消息,秦老爺子應該沒啥大問題,但秦二和秦四最近鬧的很難看,秦五從中調和都沒和好。”
“天呐,家族内鬥真要命,咱們公司不能站錯隊,但一個也不好得罪,要不影視資源就不好拿了。”
柳簾點點桌子,掃了眼朋友圈。
秦沁發了小動物沖刺的表情,注文:開心。
那就是些八九不離十消息。
果然,會議結束後,柳簾在沖咖啡,收到W發來的消息。
W:本周和下周見面取消。
明天秦老爺子出院,下周說不定要出差再不然是秦沛文援助結束,回國外母公司了。
柳簾沒多問,隻發了個可憐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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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柳簾開車回家,方向盤打彎,往城西走,去家屬院。
家屬院設在芰荷大學校内區,臨近東辰廣場和小吃街,哪怕傍晚也人聲鼎沸。
柳簾停好車,往門口走,聽到屋内傳來争吵。
“死婆娘,大晚上出去跳跳跳,五十歲也去勾引男人。”一個蒼老的音調傳來。
緊接着是柳納萊高昂激進的聲調,“我就跳,你老了勾引不動了,反過來說我騷,呸。”
很快是向德昀焦急聲音,“媽,媽,别生氣,你也少說兩句。”
柳簾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吵鬧戛然而止。
向老太太手裡舉着拐杖,柳納萊站在向德昀身後,而向德昀扶着向老太太。
柳簾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漫不經心道:“看什麼,快來拿。”
手裡的禮品盒這才有了着落。
奶制品、燕窩、茶葉,再好點是柳納萊心念的衣服。
向老太太在二樓低聲咳嗽,向德昀忙東忙西地放東西,柳納萊坐在她身側,像雞仔有母雞護着,指着向德昀罵:“沒出息的東西,看着大學老師,就是死撲蓋,媽寶男。”
柳簾似笑非笑:“要不離婚?”
“怎麼行,我們有感情。”
柳簾白着眼坐着聽了會,大抵都是無聊的家常話,她窩在沙發裡偶爾插兩句,等到了該到年紀找男人時,柳簾才動了動眼皮。
“我并不打算結婚。”
“要死呀。”
還沒等柳納萊唠叨,柳簾忽地一笑。
“笑什麼。”
“我在笑我們是極端。”柳簾無辜說道,“如果結婚登記多了失信用,媽,你早就拉黑名單了。”
柳納萊拿着抱枕去打她,“滾滾滾,老娘要去跳廣場舞,别在眼前煩我。”
柳簾笑着起身。
向德昀從廚房探出頭:“簾簾,吃晚飯沒?”
“吃個屁。”
當然不是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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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忙碌的一周,到月底中下旬,是最空閑的時候。
她接到趙殷亮電話。
柳簾盯了很久,才接起電話,張嘴第一件事就是:“有事?”
“沒,沒事。”
柳簾挑眉,不說話。
趙殷亮說:“要不要過來吃飯?”
柳簾微怔。
傍晚的辦公室剛關空調,斜陽的光照進來是烘烤的熱,冷熱交替的空間,放置在桌面的鯉魚缸裡的小魚冒着頭在咕噜噜地吐泡泡。
“你要是不方便……”
“地址。”
“啊?”
“告訴地址,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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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柳簾按照導航來至公寓樓附近,破碎的水泥路面狹窄,她隻好把車停在路邊停車處的樹下,走到不遠處等趙殷亮。
正值放學時間,幾個高中小男孩放學,看到她的車後“哇”了聲,在旁邊好一頓觀望。
柳簾沒阻止,回身打量這片小區。
這一片是芰荷名副其實的老破小,危房改造期間即到,老住戶全部搬走了,可臨近大型制造工廠、建築地以及醫院,周圍俨然是市井熱鬧的喧鬧。
“簾簾。”趙殷亮在不遠處喊她。
柳簾擡眼,提着包,在混着魚腥臭的街道走着。
缺點是舊樓帶來人員混雜。肯住在這裡的人,男人穿着拖鞋褲衩,光脊背站在門口剔牙,而女人一身花襯衫,從樓上窗口就能潑下一兜子水。不一會就有樓下店面老闆探出頭操|爹罵娘。
“小心點。”他提醒她避過地面的水窪。
她今日穿着白色襯衣和深藍牛仔褲,腳下是黑色高跟鞋,挽着一絲不苟的長發,簡約幹練。像在泥水的荷,氣質跟筒子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