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華聽罷,連忙跪步上前,語氣恭敬道:“師父如此驚天絕技,徒弟們着實想學,還請師父不吝賜教這指尖神功!”
楚詩華說罷,身後一行人齊聲附和道:“學指尖神功!”
恰逢那時江如意正四處擴充門派,她自報乃竹青派中人,若楚詩華誠心追随,便替她在文城尋立身之地。
就這樣,楚詩華獻上一别院給竹青派,成功當上十三界的首領,但實際他真正志向并不在竹青派,而在攜衆兄弟追随江如意這位師父。
原本除第五界是奂城竹影栖息之所外,其餘各界隻供臨時來奂城的竹影暫歇或議事所用。
但楚詩華心系師父,欲離江如意更近些,以期師父哪天高興,多傳授他武林秘籍。于是,他帶領一衆兄弟,幫忙擴充門派,召集人力打造了連接二十四界的地下通道。
楚詩華在自家别院總擔心行事被長輩發現,這十三界乃是他邊造密道邊挪至地下的。
有人眼尖,見到江如意出現在十三界門口,忙向衆人喊道:“師父來了。”
衆人聞聲扭頭,見到真是江如意,紛紛迎上去,齊聲呼道:“師父”。
竹青派上下,唯有十三界的竹影稱她為“師父”。
“師父,您可要為徒弟做主啊!”楚詩華說罷,衆人紛紛附和道:“是啊,師父,要為徒弟做主啊!”
江如意示意衆人安靜,随後走到竹床旁。
原先在客棧蒙着面中毒而死的那名竹影,現已被人将傷口包紮好,換上竹青派的衣衫。
此人乃是楚詩華最信任的人之一。
楚詩華與江如意初次見面時,手中的兩柄斧頭就是從他手上拿來的。
竹青派在各處行事向來問心無愧,往往會暗中留下印記以警示作惡之人。
可前段時間有竹影在文城留下的印記突然消失,于是江如意便到十三界,告知衆人,說大掌門欲尋一人協助徹查文城印記之事。
然而,十三界衆人雖心系江如意,并不願為“掌門”效力。再三抉擇之下,楚詩華見江如意要親自去辦,這才推選出一人。
那人便是江如意眼前已故之人,名喚李飛。不承想,他查印記竟追蹤至奂城,還死在她眼前。
江如意見他雙唇變色,上唇發青,下唇發紫,臉色蒼白如雪。
伸手輕捏起他的臉左右觀察,彎腰低頭看向下颌處,果然有個幾近于無的黑點。
她運起一道柔氣至食指與拇指指尖,本想将那毒針取出,怎料上面竟然殘留着施針人所運之氣,那毒針瞬間劃破她的食指指尖,直接刺入她的右肩下三分處。
衆人見江如意突然後仰,險些沒能站穩,忙關心道:“師父!”“師父怎麼了?”“師父沒事吧?”
一名“徒弟”突然手抖着指向江如意的嘴唇說道:“師父,您的……”
衆人見後,紛紛望向死去的李飛,見到江如意與李飛的雙唇顔色竟一模一樣。楚詩華驚呼道:“師父,您中毒了?”
江如意見原本被刺破的傷口旁瞬間泛青,忙将自己的要穴封住。
十三界内頓時嘈雜起來。
江如意見衆人心神不甯,皆擔心自己會出事,于是強行運功,将面露異常壓下,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無須擔憂,不過是被毒針刺了一下。”
她拿來抹布,輕擦拭李飛下颌處的殘留,淡淡道:“毒針三天前便已入體深處,隻是他僅染針尖之毒,這才勉強多活幾日。即便沒有箭傷,他經這幾日後也必死無疑。”
江如意長歎一聲:“他此行已做好必死的打算,隻是牙縫處的毒藥并未用于自盡。想必是此針甚毒,以緻無法忍受這才咬破。奈何毒針之毒太盛,以緻将牙縫所藏之毒逼出取而代之,想死卻沒死成,被迫多撐了三日。”
楚詩華重重捶了一拳竹牆,怒道:“可惡!若讓我知道是誰,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江如意面露自責之色,許是中毒的緣故,她略顯疲憊地阖上雙眼,就連呼出的氣息也變得微弱:“是我不好,不該讓他去探查。”
“怎能怪師父!身為竹青派的竹影,自然要為掌門辦事,再說了,若不是李飛,恐怕此時躺着的便是師父您。”
覺得自己說錯話,楚詩華連忙改口道:“呸,師父才不會輕易倒下。”
江如意看似鎮定,實則額頭已開始滲出細汗。
她朝衆人吩咐道:“三天前李飛還在文城,既然已知是這見不得人的毒針将他害死,諸位便從文城着手,查明這毒針來源吧。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說罷,江如意看向李飛,繼續向諸位交代:“好生安葬。”
“不愧是師父,和李飛中一樣的毒,頃刻之間便已化解,難怪大掌門會将東延的竹影交由她來管。”竹影們細聲說道。
楚詩華見江如意離去如風,甚是敬仰,轉眼看向李飛卻略顯憂愁:“若是李飛能有師父這般修為,那該多好。”
隻是他不知,方才江如意逼下的毒全部堵于喉間,剛出十三界便吐了一身黑,換作是旁人,早已像李飛一樣中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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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毒針尚在江如意體内,她必須盡快尋一無人驚擾之地将此針逼出,否則縱使功力再深厚,也難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