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到的?”
“找人在你放生的地方當接盤俠。”
林墨白歎口氣:“這是别人的地盤……”
任格啞然,他多想告訴林墨白,金大力是馮雷的姨夫,出國前他把林墨白托付給馮雷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她無障礙出入荒野植物園。可是太容易被怼回來了,林墨白隻要反問他為什麼把自己托付給别人,他就不得不被打回曾經無法自主的原形。
“金大力他對你做什麼了?”
“要我做他的女兒。”
“這個混蛋!”表面上任格在罵金大力,實際上心裡鞭撻的是馮雷,金大力敢有這種龌龊想法,至少說明這小子沒有告誡他姨夫,林墨白是絕對不可侵犯的。
“算了,也沒做什麼。”
“還做什麼?想都不該想!”
“失去女兒他也很痛苦吧。”
任格把有掙脫之意的林墨白重又拉回懷裡,力道大的失了分寸,兩團柔軟就那樣抵在他胸前,暗火在眼中缭繞,燒得林墨白不敢與他直視。任格低聲說:“你知道嗎?金大力後來又有了個女兒。”
“哦,什麼時候?”
“3年前。”
林墨白怔了一下,随後脫力埋進任格的懷裡,原來金大力提出讓她做女兒時又有了一個2歲的女兒。
“我們把黑子、阿黃和小花接走吧。”任格的語氣溫柔的不行,生怕再傷害漸漸在他懷裡軟下來的女孩。
“不行,會連累吳大爺。”
頓了片刻,任格說:“那,我把你接走吧……”
趕在吳大爺回來前,他們把自己收拾的若無其事,從洞察一切的眼皮底下正正經經地離開。車子毫無遲疑駛向任家别墅,開車的人看上去卻有不少顧慮。
“不回家真的可以嗎?”任格假惺惺詢問。
“我要在美國住一年呐。”林墨白輕描淡寫。
過了會兒任格又說:“過完生日你才16歲。”
林墨白終于把看向窗外的視線拉回,好奇地看着正在開車的人,“大哥,是不是嫌我沒有女人味?”
任格的猶疑被林墨白一句句釘死在原地。
等紅燈時,他們同時看見街角處有一家自助藥店。林墨白看見藥店立即回頭看任格,任格見她看自己收回視線緊盯前方。林墨白說:“我要買東西。”任格也不多問,果斷右打并線拐進胡同停在路邊等她,林墨白回來後将一盒套放在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的隔闆上。
林墨白極力保持鎮靜,對于男女之事雖沒有親身經曆,但她認為自己是有基本常識的。她曾迫于無奈陪一個陪拍的客戶小姐姐去醫院堕胎,小姐姐為了緩解緊張情緒講了很多那方面的事情,美其名曰教她别糊裡糊塗上男人的當,林墨白狀似不經意聽得很認真,這個年紀的男孩女孩對這種事情的好奇心是天生的,無奈生物課老師隻是假裝不把他們當孩子,實際上遇到敏感詞隻是當作一個詞,并沒有掰開揉碎讓他們明白真正的含義,進入實操層面之前對理論知識的探讨全是道聽途說。
林墨白想當然地認為,任格是姐姐的男朋友。無論真假至少姐姐們這樣以為,林墨紅如此,任菲菲恐怕也是。任格與她們的關系都是成年人的拉扯,而他與自己更像是童年時期過家家,她在他們眼裡是不起眼的小不點兒,他們可以做成年人該做的事,而她隻能眼巴巴看着。林墨白問過自己,曆經滄桑的任格如果回來她還要不要?答案是:要!
林墨白行雲流水的操作,果然把任格鎮住了,這件事的主動權不在他,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沒有預想中的迫不及待,車速反而降下來,林墨白心裡的小鼓又開始咚咚咚的亂敲,有點後悔剛才做了不像自己該做的事,氣自己自作聰明,也氣任格不給她台階,慌亂中從書包裡摸出筆記本翻了翻,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哎呀,語文作業忘記了。”
無為小院吃飯的時候,任格就問她今天作業做完了沒,林墨白得意洋洋地說課間和午休所有作業都搞定了,這會兒太過緊張,把前面說的話忘了。
任格聞言心裡泛出松弛,他知道林墨白被自己買的東西“套”住了,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沒走兩步就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