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不知道,她的格哥哥在不遠的地方遙想他的白白正在重建生命中曾經塌陷的世界,那是與愛情并行不悖但感受不同的世界。如果曾經缺失,那麼有朝一日回來了,愛情不得不暫時讓路。
而且他接到于鳳的電話,于鳳鄭重地懇求他不要陪墨白來美國。任格問她為什麼?于鳳支支吾吾半天。
任格說:“我肯定來。”
于鳳隻得吞吞吐吐告訴他,“前陣子有個小夥子給診所打電話說自己是任菲菲的前男友,之前不知道她得了絕症,被任菲菲提出分手一氣之下回了國,聽說她現在的男朋友是唐偉的外甥,他說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任菲菲是在找陪葬,希望你不要出現,他會幫任菲菲走出困境,不傷害任何人也不傷害她自己。”
“我不是任菲菲的男朋友,不可能因為她漠視我女朋友的感受。”
“墨白說你不來的呀。”
“白白懂事,我們不能不懂事。”任格明顯在不客氣地敲山震虎,沒想到剛剛燃起讓林墨白重溫親情的熱情這麼快就澆滅了。
“哎呀,幸虧問了你,小格,鳳姨希望你幫這個忙,小夥子的父親是醫藥協會會長,我們不敢得罪的。”
“他怕得罪咱們呐。”任格不懷疑常立坤看任智智的眼神完全能操縱他老爸。
于鳳不了解情況不信這話,知道林墨紅在任格公司便給了她一個任務,暗中盯梢最好想辦法拴住他,林墨紅不想得罪唯一海外背景,正有心把任格從林墨白手裡撬回來。任格早看出來了,搶先反其道而行之。
林奕多少是失望的,但他說不出什麼,更沒臉要求女兒如何。誰讓這三年他做了太多不應該的事。“墨白,不要再兼職了。爸爸聽說元旦後你要去美國,雖然舍不得,但是想到從此你過上好日子,偶爾回來看看爸爸,也就沒什麼奢望了。”
“嗯,會回來看您的。”面對林奕的突然煽情,林墨白還不習慣,無法立刻給予得體的回應,隻能模糊的允諾。
林奕還想追問她是去美國之前再回來看他?還是去了美國之後回來看他?終究是沒勇氣問出口了。
這天放學後,林墨白照例去操場跑步,任智智跑了她隻能自己跑,大家都知道林墨白的脾氣,沿途與她熱情招呼的不少,敢陪她跑步的一個沒有。林墨白肆意享受孤單的特權,跑完步換身便服直奔任格公司。
來到公司才發現前台換人了,一位同樣眉目清秀的小姑娘,看見林墨白笑成了彎彎眼,俏皮做個請上樓的手勢,甜甜地說了句:“老闆娘您自便。”半分鐘之内林墨白的表情從訝異切換成得意,心想公司人才流失雖然嚴重,延續性還是相當不錯的。
總裁專用和員工電梯之間,林墨白稍作猶豫選擇了後者,行至三樓電梯門徐徐打開,飄進一位袅袅婷婷的女郎,棕褐色長發如瀑披肩,精緻的米色套裙恰到好處地勒得纖腰不盈一握,兩個女孩身高身量相仿,不自覺相互打量,然後同時驚叫。
“墨白。”
“盼盼。”
“好幾天不見你過來了。”
“還以為你離開公司了。”
“我升職了。”
“我回家了。”
兩個人貌似誰也沒聽對方說話,光顧說自己的已經順利完成一整套寒暄。但也僅限于寒暄,之後便陷入尴尬的沉悶。林墨白震驚于盼盼外形變化之大,而盼盼似乎也不像從前那樣老闆娘長老闆娘短的做林墨白的小迷妹,有股說不出來的神秘矜持的氣質萦繞周身。
預感在心中浮動。
看着電梯門鏡面裡暗香浮動的盼盼,林墨白低聲問:“我姐是不是也想做這個特助?”
盼盼繃着緊張的神經說:“不關我的事呀,我隻是擋箭牌。”
“你蠻适合這個位置的。”
“哎呀老闆娘,千萬别誤會,你不是覺得我心機深重吧?剛把衣服借你穿就升職了。”
“承認我對你有用?”
盼盼端了不到5分鐘的獨立職場形象被林墨白一句話打回原形,迅速縮短有距離感的站位,湊過來抱住林墨白就差靠她肩上,“說什麼呐,你是我心中唯一的老闆娘。”說着湊近她的耳朵,“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姐姐林墨紅,她也喜歡任總,要小心哦。”
“呵呵,她本來就是任總的女朋友,一個不小心被我搶走了。”
盼盼聞言手上松了松,仍舊維持摟她的姿勢,随即調整表情,驚訝又豔羨地說:“厲害呀!我負責替老闆娘盯着,避免他們利用工作之便死灰複燃。”
“有你在燃不了。”
“必須的。”盼盼沒聽出林墨白的話中意。
幾句話印證了預測,任格想利用破格提拔特助将林墨紅的注意力轉移到盼盼身上,可是為什麼要轉移林墨紅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