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鳴毫不慌張,遊刃有餘将普通沒有力量的族人囊括進結界,随手抛出幾個大型符咒,炸得對手四處逃竄。
“果然還是暴力的歡鳴。”昊天感慨一聲,傳語給歡鳴,讓木行光丹谷玄炎來吸收那些人身上附着的極陰之力。
黑炎的事情等捉到這些家夥,就能知曉。
木行光承諾解決此事就立馬帶它去看華之沙裳。
丹谷玄炎才屈尊降貴地重新喚出火焰鎖鍊,将擁有黑炎之人都捆綁住,令他們動彈不得。
鎖鍊上燃燒着火紅色的炙熱火焰,将那帶着不詳氣息的黑炎吞噬趕緊,甚至還灼燒起這些人體内的污濁。
被極陰之力侵襲後,靈體受損,雖說能保性命,實力大增,卻是元氣大傷,壽命不長,比之常人還不如。
有因必有果。
當他們屈從欲·望而濫用不詳力量,終将被這股力量反噬。
昊天神不知鬼不覺将丹谷玄炎火焰淬煉出的極陰之力結晶收入虛空之匣。
祭台上已塵埃若定。
歡鳴讓木行光帶着剩下的族人将引發動亂的人關押起來。
評判罪責之後再對他們做出處置,安排好一切之後,小聲叮囑木行光扶自己回屋,臉上血色全無。
到了房中,歡鳴撐不住,手捂着胸口,吐了口血,點點血迹在雪白的祭司服上格外刺眼。
“師父!我去找昊天大人,你等等。”木行光悲痛道。
“别,生老病死,一切皆是命數,你師父我的命到頭了,是不是阿天。”
昊天現身在歡鳴身邊,握着他的手,小心控制着傳了點生機。
足夠他們師徒兩個話别了。
“你隻是再入輪回,又是新的開始。”昊天善解人意道。
歡鳴聞言爽朗直笑,慈愛地摸了摸木行光的腦袋。
“聽見了傻小子,别替為師傷心了,這是讓我走的不安生呀”
“師父。”木行光哽咽着,雙眼含淚,止不住順着臉頰流下。
“好了好了,師父還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
木行光用衣袖粗魯擦去眼淚,雙目通紅。
歡鳴看着自己弟子少見的可憐兮兮如同孤獨的幼獸,歎了口氣,“如今你已是新任祭司,丹谷玄炎在手一般的人也傷不了你。”
“我走後,你記得審問前祭司那些人,他們身上的力量來源必須弄清,否則後患無窮。”
“再者,這些人你記得抹去記憶,主謀的幾個千萬不可輕放,嚴加看管。至于歡明,抹去記憶後留他一條性命,讓他離開。”
“最後,小光,師父也希望你能愉悅度過一生,不必太過在意他人看法,隻要無愧于心便可。人妖并沒有什麼不同,世間的險惡師父再也不能替你擔着了……”
話還未說完,歡鳴已閉上雙眼,氣息全無,面容安詳,已是放心地去了。
“師父!”木行光終于抑制不住心中悲痛,跪在歡鳴身側痛哭流涕。
昊天看着靈體浮現的歡鳴,用木行光聽不見的聲音道。
“真決定了,這樣你可沒有輪回轉世,你就忍心看他這麼傷心?”
“就算是他作為徒弟包容我這做師父的最後一次任性吧。”
說完,歡鳴的靈體變得透明,最後散落成點點星光,附在木行光的身上。
木行光身上還不穩定的祭司之力瞬間沉靜下來。
昊天安撫地拍了拍木行光的肩膀,“堅強點,你師父或許還在看着你。”
“嗯。”
歡鳴遺言的安排,木行光井然有序進行着。
他靈活運用陰陽之術,仔細審問之後,前祭司之子咬牙硬氣不說,餘下的人卻是一問三不知。
據說是前任祭司之子帶回了黑炎,用一盞琉璃燈裝着。
他們焚香祭拜,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得到那股神秘不詳的力量。
至于影響神志,隻要佩戴一種名為“落日香”的花草,就能保持神志不清,卻必須保持冷靜,不得激動。
歡明失去神志,應該不服失控,才被無座的極陰之力控制。
“落日香?”他從未聽過,莫非是其他世界之物?
昊天從那前祭司之子的腦海中發現他們與一位身着黑袍之人與他來往。
那人生機全無,與荒川出現的海怪一般,再想探尋之時,仿佛被觸動禁·忌一般。
那祭司之子即刻斃命。
如同連鎖反應,剩下之人接連死去,是剩下歡明。
昊天一看竟是有人用了替身之術,歡明身上傀儡燒灼。
這是歡鳴留給他妹妹的。
唉。
木行光抹去歡明的記憶,放他離開。
随着他的離開,木行光怕族中還有與外人勾結打探族内消息,決意離開前往更加隐秘的地方。
那處遠離人世,鳥語花香,又離荒川最近,倒是個避世的好去處。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木行光先帶着丹谷玄炎去了趟荒川海底深淵。
清淩看出他眼中難掩的哀痛,無聲陪伴着他逛了海底深淵中少見的風光。
木行光精神日益恢複,已初步掌控全族,昊天留下木行光吸取極陰之力結晶的虛空之匣便神行離開。
“昊天大人也走了,哎,阿淩,我隻有你了。”木行光歎了口氣,可憐兮兮道。
清淩雖知對方故意裝可憐,卻還是縱容了。
“去看看丹谷玄炎它們,别又弄得海底深淵亂糟糟的。”
“哎,華之沙裳有丹谷玄炎撐腰,都敢捉弄我了,阿淩,你得為我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