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見淵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一股熱潮,想把自己的心緒告訴她,想告訴她自己在無數個日夜裡都在盼着她,他早就……
他拉住了緒和的雙手,捧起,頗為珍視的樣子。
緒和被他一身清香的酒氣驚到了,雙眼瞪大,根本沒想到賀見淵突然捧起她的手,大祭司怎麼突然做出這種舉動……
他說:
“我從小……就心悅你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二人的指尖傳來,緒和愣在原地。
賀見淵感覺現在輕飄飄的,好像之前所有心裡的糾結都一掃而空,那些禮法、那些自己在心中重複千遍萬遍的不要吓到她,都化作了他此刻的臉紅,以及他指尖的微微顫抖。
“我很在意你。”
緒和感覺眼圈有點酸,他此刻的眼神亮得驚人,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他倆根本沒見過幾次……他何來從小之說?
她早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麼賀見淵第一次見面要和她說“好久不見”?
他根本是認錯人了,他心悅的根本不是自己。
但是此刻清風朗月,他身上的酒氣竟是讓她也有些暈了,她似乎也沉溺在此刻賀見淵的心緒當中——
她掙脫了賀見淵的手,賀見淵失神而失落之間,她輕輕環起了賀見淵的腰。
她心裡不甘浮起,為什麼自己從小就讨厭賀見淵,現在他還有把自己喜歡的人認錯,以為是自己?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念及此,她忽然狠勁起來,也不管什麼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了,直接捏住賀見淵的下巴,隻見他一雙冰璃色眼睛盛着無措,心裡蹂躏欲頓時升起,直接嘴對嘴親了上去!
賀見淵眼睛睜大了,他僵硬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緒和越想越氣憤,幹脆咬起了他的嘴唇——又有幾分酒氣,又有些涼涼的,好舒服。
她一想到這嘴唇原根本不是給她的,就更加肆意起來——
她的舌尖伸到賀見淵的口中,挑起他的舌頭,仿佛戲弄似的撥動,她能感受到抱着的賀見淵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怕了?大祭司現在知道怕了??誰讓他自己來招惹她的!!!
她更加肆意地攪動他的舌,手直接去夠他的後腦,他唔了一聲,緒和吻得更深入了,他甚至感覺有點要被親到窒息。
他心跳如擂鼓,緒和都感覺到了。
許久,她終于發洩夠了似的,擡起頭來,死死盯着賀見淵,他唇色極紅,豔麗到讓緒和覺得這好像不是大祭司了。他的眼神有幾絲懵懂、幾絲無措、幾絲無地自容。
她問:“還心悅我嗎?”
賀見淵忽然眸色一深,直接向前傾身,低頭撫摸上緒和的臉頰上,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這次他好像忽然通了一樣,一下子極為霸道,霸道到讓緒和呆愣在原地,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腿……有些軟。
她受不了了,她……她的體溫也節節攀升,她的腦子混亂作一團。
他瘋了!他真的是瘋了!!他絕對是認錯人了!!!
但是她也沒力氣掰開他了,于是仰着頭,抱他抱得更深。
她自己好像也失去了理智一樣,不管不顧起來。
親到了她缺氧,賀見淵忽然一歪,栽在了地上。緒和愣了一下,自己潮紅的臉上浮現出幾縷震驚。
這是……醉昏過去了???
她反複觀察大祭司先生,仿佛并沒有轉醒的迹象,于是在腦子裡開始了頭腦風暴。
首先……是大祭司認錯人,和她表白,然後她調戲大祭司,強吻了他……再然後大祭司又認錯了人,又回吻……
她扶額,心裡不是滋味,然後叫來醫館門前的武僧,把他帶到馬車上,一起送回了太虛使者館。
使女震驚,看着醉暈過去的大祭司,再看看緒和的臉色,緒和尴尬至極:
“剛才與大祭司喝了兩杯,好生照顧大祭司,明日請奉上醒酒茶。”
使女震驚回答道是,緒和便灰溜溜坐着馬車回去了。
第二日,賀見淵推門進來,她直接僵住了。
他擡頭去看緒和,問道:
“我又帶了一個方子來,昨日和你讨論到……”
震驚!!!他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難道他昨天醉了之後一點記憶都沒有嗎???于是緒和也扯了扯嘴角,裝作正常答道:
“啊,是啊,我來看看你個方子……”
賀見淵遞給她時候,身上那股青竹香又傳來,她腦中一下子充滿了昨日的場景,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她恨不得打死自己。
賀見淵微微顫動着睫毛,其實醒來後,他腦子裡也有片段記憶。
但是,緒和怎麼可能會主動吻他呢。
不過又是一個——
華美的夢罷了。